朱子明立刻跟上：“就是就是，没人见到你在藏书楼，可我却是亲眼看到你在勤学斋偷砚台的。”
沈清曙爽朗一笑：“你们真觉得藏书楼没人？我找不到证人？”
郭七下意识看了眼孙琪，见他面色未变，立刻就硬气起来：“你说有证人倒是把证人找出来啊！”
沈清曙微微一笑，忽然转向对上首施了一礼：“石院长。”
石院长微微点头一笑。
扭头看过去的几人立刻变了脸色，朱子明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发青。
“我的证人……”沈清曙慢条斯理地开口。
还没等他说完，朱子明忽然叫道：“许、许是我看错了呢！”
沈清曙头一歪，奇问：“看错了？”
“嗯、嗯，可能我看错了……”朱子明抹了把汗，咬牙道：“我眼神不济，一阴天就看不清东西，可能是昨天天太阴，我看错了。”
他讪笑了声：“既然石院长能证明你在藏书楼，那自然就是我看错了。”
沈清曙扬了下眉：“确实，可能是你看错了！子明，我多希望你是看错了，可我思前想后，还是不觉得你看错了！事实真相，就是那个偷砚台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
朱子明脸色大变，慌忙摆手：“我没有！我没有偷！”
“可能是没有偷，”沈清曙瞥一眼阴着脸的孙琪，“不如我来试着还原一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像你说的，孙琪没有收起砚台，你看见那方砚台，一时好奇，走过去拿在手上细看，却不防孙琪突然出现一声断喝，你受惊失手把砚台打碎了！”
朱子明惊得人都结巴了：“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看到了？不、不对，你在藏书楼，郭七说你一个人在那看书来着……”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捂上嘴。
第127章 清白
朱子明再捂嘴，该听到的也还是都听到了，原本就盯着他看的众人这回更是眼神不善了。
孙琪阴沉着脸，看朱子明的眼神藏着刀子。
郭七更是直接叫道：“朱子明，你扯我干什么？我啥时候说过那话了？”
朱子明不吭声，脸色铁青得吓人。
沈清曙坦荡荡的，没有要瞒的意思，直接就道：“我是没看到你打碎孙琪的砚台，可我母亲与我说过一句话——她说，捉贼要拿赃！我就想，孙琪丢的砚台到底在哪儿，要是被偷或可能被带出书院，可要是那方砚台不是被偷了呢？”
他自怀里取出一块手帕，慢慢打开：“我特意去找了打扫的大伯，从他手里得到了这个……”
众人目光落在他摊开的手帕上，只见手帕里包着的果然是几片砚台碎片。
沈清曙看孙琪：“孙兄，这可是你丢失的砚台？”
孙琪不语。
沈清曙就笑：“可能看不太出来了是吧？也是，大伯从垃圾里翻出来的，也可能捡得不全，或者，我帮你拼起来你好好认认？”
孙琪眉头一颤，立刻道：“不用了！虽然看不清，但想来该是我的砚台。真要多谢清曙，为我解惑了……”
脸一沉，孙琪转身冲着朱子明一声大喝：“朱子明，你真是可恶！居然敢说谎骗我！”
朱子明一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孙琪又道：“诸位师长、同学，清曙刚才说的猜测说得不是很对。我那砚台，想来真是被朱子明打碎的，可当时我却是根本就不在场，更不知道我的砚台被他打碎。反倒是后来去找砚台时，撞见朱子明。”
他一声叹息，对沈清曙施了一礼：“清曙，请你原谅我轻信之过。都怪我失察，朱子明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了。”
怒瞪朱子明，他恨声道：“朱子明，你打碎砚台直接告诉我就是，为什么要说谎呢？大家一场同窗，就算砚台贵重，我也不会让你赔的，你何必行此下策，竟然诬陷清曙，也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你啊，真是——唉……”
孙琪又是跺脚又是捶胸，戏做得十足，连旁边的郭七也在骂朱子明。
“朱子明，枉费沈清曙平时待你不错，你竟这样对他！我看啊，肯定是你平时就嫉妒他，才做出这样的事来！”
朱子明嘴唇哆嗦着，几次张嘴想说话，都没有说出来。
沈清曙见状，温言道：“子明，你若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好了，我会仔细听。”
朱子明目光忽闪，隐有泪光。
孙琪冷冷道：“子明是该好好交待，为什么要这样诬陷同窗好友——子明，我们都在等你说话呢！”
朱子明身体轻颤，忽然一下跪了下去，哭道：“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无意中打碎孙兄的砚台，害怕他让我赔，一时鬼迷了心窍，才谎说是清曙偷了他的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