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似乎渐渐松懈下来,往后靠在了沙发上,也不那么排斥这喧噪的环境了,视线不受控地被她湿润晶莹的唇吸引住。
“不是我输了吗?”
盛柠是侧靠沙发正对着他的,胳膊懒懒支在软皮背面上,“你输了游戏,可我输了心啊。”
谢屿:“……”
无言沉默。
盛柠反思:“是不是太土了点?”
谢屿郑重点头:“有点。”
他这人向来委婉,有点土那就是很土。
盛柠坦然接受评价,说:“等我回去进修进修,争取下次不这么土。”
“…… ”
避免尴尬发酵的方式就是跳过话题。
她想起来问:“你酒量怎么样啊?”
这方面供他参考的数值不多,谢屿回忆了下,“还行。”
比一杯倒多半杯。
石头剪刀布玩腻了,盛柠琢磨着换个有趣的,刚有了主意,伴随着斜对面几人一声高过一声的热烈呼喊,从香槟瓶口喷溅而出的酒水混合着摇晃出的泡沫迎面泼了过来。
她还好,及时往旁边躲了一下,就半边胳膊浸透凉意,遭殃的是谢屿,位于喷射范围内躲无可躲,只认命地闭上了眼。
谢屿仿佛被泼懵了,就这么闭着眼,盛柠先反应过来,顾不上自己,连抽几张纸巾先递给他。
他上半身几乎全湿了,衬衣料子紧紧贴合胸腹前勃张结实的肌肉走势。
想不到,他的实际身材比穿着正常衣服看起来要生猛多了……
并不如男模们脱了上衣的直观,反而隐隐绰绰在勾人上更胜一筹。
盛柠本想帮他擦一擦,手却停在半空。
脸颊突然不合时宜地发起热,她顺了顺呼吸,目光转向他的脸。
“谢屿,你还好吧?”
谢屿额角青筋都微突,但还是忍耐着捺下情绪,接过纸巾,淡声:“不太好。”
也是,他洁癖严重,“那……”
那几个公子哥玩疯了,名贵的香槟半喝半洒,钞票机纷纷扬扬吐着钱,无人注意到他们的快乐形式给别人添了堵。
盛柠正愁着怎么办,谢屿擦了擦脸站起了身,已然镇定下来:“没事,我去趟洗手间处理一下。”
那个卷毛似乎对谢屿留下了印象,时不时往这边瞟两眼,开始以为他俩在猜拳,看了两局看明白他们在玩石头剪刀布……小小地为他们未泯的童心震撼了下。这会儿见出了状况,有眼色地插着小翅膀飞了过来。
露出十二分服务精神的笑容:“我们这儿有新的备用衣服,各种款式应有尽有,我带您去换吧?客人。”
盛柠:“?”
她认出他是半个小时前拦了一下谢屿的那人。
具体说了什么她没听到,只看出最后谢屿拒绝了他。
谢屿也觉得他这样称呼怪怪的,但身上黏腻的难受让他没功夫细究:“好,那就麻烦你了。”
卷毛:“为客人服务,应该的。”
“……”
盛柠视线追及两道身影走到门口,看见那卷毛眼睛直往谢屿胸前上下扫,门关上的前一刻,居然还伸手了!
啊啊啊啊啊啊她都没摸呢!
盛柠心不在焉地取纸擦完胳膊,往杯子里加冰块,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酒,冻得她头脑清晰冷静地分析出一个事实——
男模不一定是只给女人欣赏的啊!
危机感让她腾地一下站起来。
“客人……”
“我姓谢。”
“谢客人……”
谢屿:“……”
卷毛欣赏道:“你身材挺好啊,平时也有健身的习惯啊?”
谢屿声调平平地“嗯”了声,没有接着聊下去的打算,手里剩余的干纸巾吸着发梢的湿渍。
卷毛就健身这一爱好自说自的,带他进了休息区的一间VIP套房。
姓谢的客人,可怠慢不得。
休息区隔音效果做得很好,前面掀了顶的音浪一点也穿不过来,谢屿进套房独卫大致先清理了下。
卷毛让人送了好几套衣服过来。
谢屿分别看着这几套衣服陷入了缄默。
要说和常见的款式相比之下也没有大的不同,只不过都是经过改良的定制版,处处的设计巧思透出难以言明的表演取悦性。
“有没有正常的?”
“这都是正常的呀。”
卷毛挑了挑,“呐,这跟你身上那件差不多,也是白衬衣。”
谢屿接过来看了看,再次进了卫浴。
他换好出来,卷毛目色一亮来劲了,拎着个装饰性的皮质肩带凑上去,“把这个再戴上就完美了。”
谢屿微微抬手回挡,“不用了。”
“用的!”卷毛又是那种好心提点的口吻:“你信我,我是我们这儿的销冠,除了嘴甜哄的姐姐们开心,女人爱看什么我摸得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