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们喜爱,卿哥儿长得确实好,从小便能看的出是个美人胚子,睫毛又长又卷又翘,眼睛乌黑透亮,眼尾微翘,喜哥儿看到卿哥儿第一眼便想抱回家。
周宵心下微动,“说起来,给咱们家圆圆定个娃娃亲,倒也行。”
喜哥儿无语,有人觊觎自家哥儿的时候,自家夫君恨不能把那人大卸八块儿去,如今轮到圆圆,恨不能从娘胎就把亲事给他定了去。
“你可别去说,云程如今有哥儿万事足,看卿哥儿跟眼珠子似的,便是把你当大哥,也少不得想揍你一顿。”
周宵笑道:“我也只是与你说说,若是以后圆圆能娶了卿哥儿自是好的,看他自己的本事吧。”
喜哥儿无奈,未等他开口说什么,便听到门口传来了圆圆的哭声儿,夫夫俩连忙走了出去。
“怎的了这是?”周宵从顾筠怀里接过圆圆,见他哭的双眼红肿,冲顾筠问道。
顾筠哭笑不得,道:“哭闹着要把卿哥儿抱回咱家,不给就哭,咋说都不成,你是没见程小子的脸色,五彩缤纷的。”
周宵:“………”
他还以为是磕碰到哪儿了,原是这?丢人的小家活儿。
喜哥儿松了口气,“卿哥儿是你云小叔的孩子,抱咱们家算怎么回事儿,等卿卿弟弟再大一些,会走了,你和你哥你们两个,便能带着他玩儿了,别哭了,乖。”
圆圆泪眼朦胧,“那弟弟什么时候会走啊?”
“等弟弟两岁了,就能跟你们玩儿了。”
圆圆又哭了起来,“那也太久了。”
周宵拍了一把他的小屁股,“丢人玩意儿,以后你多去找弟弟玩不就成了,哭什么?!”
圆圆被自家爹爹拍了一巴掌,不服气的看了眼周宵,倒是把周宵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自那日以后,圆圆日日都要去云家,识完字便去,一呆便是大半天,惹得小小年纪的圆圆在云程心里已然成了头号防备对象。
顾筠跟周宵和喜哥儿吐槽道:“这圆圆跟上工打卡似的,日日准时的很。”
喜哥儿哭笑不得,竟不知自家儿子竟是这般好颜色的小汉子,长大了还得了?
周宵无奈,笑道:“这几日遇到云程,总觉得他看我的模样,颇有怨念。”
不过若是自家儿子真能把卿哥儿娶回家,怨便怨吧,谁让人都是低头去媳妇儿,抬头嫁哥儿的。
顾筠失笑:“圆圆年岁小,不懂,就是喜欢好看的,咱们当大人的也不必想太多。”
也就是云程,心里其实也没太过介怀,有时候也只是玩笑居多。
团团和圆圆日日去云家,如今路走熟了,都不用喜哥儿他们送了,橙哥儿闲着无事,慢慢的教团团刺绣,如今团团拿针也有模有样的了。
秋风卷落叶,转眼便到了深秋,家中的藕,甘蔗,零零散散的其他的东西都卖了出去,喜哥儿的花圃如今换上了秋时的应季花儿。
家中的鸡鸭鹅也不怎的下蛋了,周宵让南星把肉禽先卖了一小部分出去,剩下的等到年时前,再拉去镇上卖,能卖个高点儿的价儿。
屋外下着秋雨,团团和圆圆睡的正熟,喜哥儿把油灯点上,和周宵把今年挣的银钱理了一遍。
“山头挣的银钱,这一堆,园子的在这里,花圃的是那一堆,今年家禽养的多,约么着有个百两多银子。”
夫夫俩把碎银数完,铜板串起来,仔细数了两遍,“刨去家里长工一年的银钱,不算田地收成,今年这些能有个五百多两。”
“还有三十多头猪没有卖,加上应是有六百两的银子。”
周宵想了想,算上田里的收成,刨去长工一年的开支,如今一年能挣约么有两千七百多两银子。
喜哥儿眼眸在油灯的照耀下,亮晶晶的,“还真是不少了,攒上四年,便能把那一千金换回来了。”
周宵松了口气,村里能挣这般多的人家,没有两家,如今这般已很是不错了。
把银子归置好,喜哥儿和周宵在炕上躺下,“以后若是团团想考取功名,我觉得咱们应该赞赞银钱,在府城买一座宅子,以后团团去府城求学,也有住的地方。”
周宵叹道:“指望团团读书,还不如把希望寄放在你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身上。”
睡梦中的团团似有所感,哼唧了一声儿,翻了个身,继续睡熟。
“罢了,睡吧,咱家似乎除了小爹,都不是啥读书的料儿。”
周宵吹灭油灯,抱着自家夫郎,沉沉睡了过去。
笠日清晨,带着些许薄雾,已经干枯了的野草上,沾上了些许白霜。
喜哥儿身子重了些,懒得动弹,坐在炕上,给尚未出世的小儿子用刚买的绸布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