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李尔朝是如何劝说的他爹娘,争得的同意,可两人十年未有子嗣,添房妾室,按理说旁人也无可指摘。
“你待如何?让念哥儿跟着你回南府城?”顾筠话音刚落,周宵便不满的看了李尔朝一眼。
“自是想让阿乐与我一起回去的。”李尔朝顶着来自小舅子的眼神压力道。
顾筠摇了摇头,道:“你也知念哥儿性子清明透亮,如今你爹娘让你纳妾,后宅的事儿,我想你自小耳濡目染,念哥儿这般模样,又如何和你的妾室相处?”
李尔朝忙道:“自念哥儿走丢,我娘心下也后悔,我出来时,她便与我说了,不再多过问我和阿乐的事儿了。”
周宵和喜哥儿闻言仍是有些不放心,顾筠轻声道:“你从南府城赶来,想来也是累了,去歇息歇息,剩下的事儿,我们晚些时候再谈。”
念哥儿老早便趴在李尔朝身上睡着了,许久未见,他粘人的紧。
李尔朝把他抱起来,轻声道:“叔,阿乐是住在哪间?”
两人既是名正言顺的夫夫,顾筠自也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事儿,迎着周宵不满的眼神,低声道:“随我来。”
第95章
到了晚时,喜哥儿和顾筠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前几日未吃完的羊肉,顾筠配着羊肚儿,做成满满一大盘的羊肚儿肉,鲜香四溢。
李尔朝已将如今的情形梳理清楚,在饭桌上,起身,先敬了顾筠和周宵,紧接着便是周宵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的小舅子。
“爹,小爹,小舅子,我和阿乐说好了,等过段日子再回去,以后每年回来两趟,一趟住上一两个月,家里那边,我已去了书信,归期未定,等阿乐什么时候想回去,我们再回。”李尔朝诚意道。
周宵端起酒杯,点了点头,沉声道:“记得你的承诺,莫要让我哥受一丝委屈,若不然,管你是行医世家还是如何,我虽一介农夫,定也会打上门去,讨个说法!”
李尔朝与周宵碰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周宵将酒一饮而尽,喜哥儿宽慰了他一下午,如今他也想开了,李家想来也是个良善人家,自家哥哥看样子也喜欢他,他便没有必要去做那个棒打鸳鸯的坏人,但该敲打还是得敲打一番。
李尔朝便这么在周家住了下来,偶尔会领着念哥儿上山挖草药,因着村里人都知道了,念哥儿的夫君寻来了。
“怨不得老人常说,傻人有傻福,这念哥儿夫君,瞧起来真真是俊书生的样儿。”
“听说还是大夫呢,这下好了,这几日伤寒的哥儿姐儿的可多了,都是去周家找那念哥儿夫君给瞧的。”
“我说呢,今儿路过谷大夫家,怎的人这般少。”
李尔朝也是无奈,他作为一代翘楚的医者,已有许久没看过这般小的病了,说是大材小用都说低了,以往,他悬壶济世,也是紧着那些个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
不过,为了在自家小舅子面前,表现一番,李尔朝倒也没把他们推拒出去,来者都给看。
惹得顾筠频频侧目,与周铭低语道:“我之前看话本,里头的神医都有那么点儿特别的,要么不收钱,但不是有挑战的病就不给看,要么就是不合眼缘,给再多银钱也不给看,咱们这儿婿倒是亲民。”
周铭笑了笑,道:“人是挺好,但你看那些个来瞧病的,个个面若桃花,眼波流转的,恨不能扑那小子身上去了。”
顾筠仔细瞧了瞧,嘿,还真是,不由笑道:“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我瞧着他们是媚眼儿抛给瞎子瞧了,人尔朝目不斜视,一身正气。”
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喜哥儿闻言道:“看大伯哥都有些生气了,嘴巴嘟的能挂油壶了要。”
可不是,李尔朝身旁的念哥儿眼瞅着就不怎的开心。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念哥儿自小在行医世家长大,对药草还是熟悉的,因着李尔朝在一旁诊脉,念哥儿在一旁收拾草药,还真有那么点儿夫唱夫随的感觉。
这段日子来的尽是些哥儿姐儿的,起初念哥儿心里头还高兴,但看到那些哥儿姐儿的直勾勾盯着自家相公,不由便有些吃味儿,心里头酸酸的。
等到晚食的时候,念哥儿便念叨着要回南府城去了,周宵虽心有不舍,但李尔朝也来了一月有余了,只能紧着自家哥哥的意愿来,只又嘱咐李尔朝道:“好生照顾我哥,等秋收了,我去南府城瞧你们,我哥可不能瘦了一丝一毫。”
李尔朝连连点头,道:“小舅子放心,等你和弟夫郎来,我和阿乐请你们好好在南府城逛一逛。”
笠日一早,本收拾妥当,心里头高兴,准备回南府城的夫夫俩,深深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