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哥儿闻言低头看了眼,还真是没见过的圆乎乎绿油油的东西,“这是?”
“听铺子伙计说,叫寒瓜,切开直接吃便好,最是适合夏时吃,听说是从番邦那边传去京都,再传来咱们这儿的。”
喜哥儿忙道:“怕是不少钱呢吧,你这真是忒客气了些。”说着看了眼顾筠那边。
顾筠起身,笑道:“这回我便收下了,下回再这般客气,顾叔可真要生气了。”
意哥儿笑了笑,看着念哥儿道:“这便是这段日子村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念哥儿吧?”
念哥儿睁着双眼睛,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意哥儿,“你谁啊?我认识你吗?”声音很是懵懂。
意哥儿闻言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认识,这段日子忙的厉害,我也是昨儿回来的时候,才听到你的名字的。”
念哥儿状似了然的点了点头,又细细地盯着意哥儿瞧了会儿,“你倒是看着有点儿熟悉。”
意哥儿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我瞧着你也眼熟,咱俩有缘分,等你有空儿了,和喜哥儿一起,来我家找我玩,我做糖糕与你吃。”
这是念哥儿儿时最爱吃的糕点了。
果不其然,念哥儿听到糖糕,眼睛便亮了起来,“那我现在去你家可以做给我吃吗?”
意哥儿失笑,看了眼顾筠,顾筠轻轻摇了摇头,道:“马上要做午食,念哥儿不是还要帮喜哥儿包包子吗,今儿可是没时候去。”
念哥儿闻言,眉眼顿时耷拉了下来,意哥儿见状忙道:“莫急,等我做好了,过来送给你,好不好?”
念哥儿这才笑了起来,“你真好!”
喜哥儿在一旁,一会看看自家大伯哥,一会儿看看意哥儿,总觉得意哥儿像是之前便认识自家大伯哥一般。
等意哥儿回去,顾筠道:“喜哥儿,寒瓜放井里冰会儿,等吃过午食,再切来吃。”
喜哥儿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点了点头,以前想吃凉果子,也是扔井里泡会儿,因着也没说啥,便放进井里去了。
槐花肉包,平日里家里常吃,因着很快便包了一笼屉,若是没有念哥儿和团团圆圆在一旁捣乱,许是能包的更快上一些。
喜哥儿又不好打击自家大伯哥的积极性,便由着念哥儿包去了,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
灶里添柴,一笼包子刚蒸好,周铭和周宵父子俩刚巧从园子那边忙完回来,“做的什么?这般香。”
顾筠调侃道:“你俩这是闻着味儿回来吧,刚蒸好。”
周铭笑着洗了洗手,拿了个包子,一口下去,少了一大半儿,边吃边道:“皮薄儿馅大,好吃。”
顾筠嗔了他一眼,“小灶温着羊肉汤,你去舀些来,就着吃,干吃不噎得慌啊。”
喜哥儿忙道:“我来就行,爹,你和阿宵且坐着。”
忙了一上午,父子俩是有些累了,便也没争着去舀汤。
团团趴在周宵腿上,睁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神渴望的望着周宵手里的包子,口水都要从小嘴巴里流出来了。
周宵哭笑不得,点了点他的小鼻头,“今儿乖不乖啊?”
团团奶声奶气道:“乖。”声音软的把铁汉的铁心也得软成一滩水,更不用说周宵这个亲爹了。
轻轻捏了块儿包子下来,皮软,团团能吃点儿,还没喂下去,小家伙儿嘴巴便张开了,“啊…”
扶着周宵的腿,站的板板正正的圆圆急得直拍周宵大腿,“要!”
端水大师周宵也只能你一口,他一口的喂了起来。
舀了三碗羊肉汤的喜哥儿,刚把碗放桌上,见状道:“你快些吃,我来喂他俩便好,大伯哥,你也吃。”说着,把羊汤放在了乖乖吃包子的念哥儿面前。
周宵真是有些饿了,等顾筠把灶火添好,把怀里的团团接过去,便大口吃了起来,一碗羊汤,两口便喝完了。
“瞧把你给渴的,园子那儿没备水?”
周宵点头有摇头道:“有是有,忙的没得空儿喝。”
“再忙也得喝水先。”顾筠叮嘱二人道。
等吃完午食,喜哥儿把寒瓜拿了出来,外皮冰冰凉凉的,顾筠一刀下去,一股没闻过的瓜香飘了过来,又甜又清新。
“闻着就好吃。”喜哥儿笑道。
“这黑色的瓜子儿不能吃,等会儿吐桌上,洗干净了,可以留着明年种。”顾筠切了六瓣儿,给周宵他们一人递了一块儿。
喜哥儿很是爱惜的接了过来,刚想教念哥儿,不想念哥儿自己便吃的熟门熟路的,美食在前,也没再管什么,轻轻咬了一口,眼眸一亮,“好甜!”
其他人看样子也很爱吃,便是不爱吃甜的周宵,都吃了两块儿。
“既是传到了咱们这儿,想来应是不少人会种了,明年趁着时候许能靠这瓜挣上一笔。”周铭边吃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