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松栩眨了眨眼,疑惑:“我能误会什么?”
“误会我水性扬花。”徐汀云也跟着她的频率眨眼。
“……我没那闲工夫。”
“那也不行。我已经领到爱的号码牌了,排第一个,你说的。”
华松栩噎了下,“我没有。”
徐汀云认真脸。“你有。”
华松栩立刻放弃了这幼稚的对话,转身回屋,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发现徐汀云口袋里插了个东西,很眼熟。
她直接上手抽了出来,确认是那天被当作武器丢失的冰镐,疑惑地看向他,“解释一下?”
徐汀云猝不及防,俊脸上浮现慌张。
华松栩颠了颠,问:“贪污腐败?”
“不是。”徐汀云又想笑又有点扭捏,视线飘忽了一阵落在了她身后的消防栓上,“昨天冰镐砸到地下,钝了。我跟周哥请教了下怎么打磨,就……拿回来修一修。”
华松栩蹙眉又问:“昨天不是掉了吗?”
她依稀记得徐汀云狂奔上车时冰镐和甩棍脱手了。
“掉了。”徐汀云说,“但我记得你发过这对冰镐的图,说很
顺手很好用,就捡回来。”
第23章
徐汀云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只是走在路上发现掉了东西,于是弯腰捡起来这般简单。
华松栩还记得他被体格约为他1.5倍的壮汉拉住的场景,也记得他踉跄扑上车的瞬间,距离他不足一米的刀锋。她想象不来,徐汀云在这样危急的时刻怎么还能想起来她发的某篇帖子,怎么还有余力和胆量耽误那几秒的时间去拾起。几秒很可能是致命的。
华松栩躺在干净的大床上,面露茫然。耳边,是着一面墙隐约传来的打磨冰镐尖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她就这样睡着了。
这一夜的梦里,华松栩没有回到山难的瞬间,而是去往那间破败的加油站。
她坐在车里心绪不宁,有人敲了她的窗,帽檐下的眼睛比星星还亮,笑意吟吟地叫她阿栩。
“我们认识吗?”华松栩听到自己问,嗓音很冷漠,是她已经习惯且无法摆脱的冷漠。
那人也不恼,依然笑嘻嘻的,“嗯,认识。认识好多年了。”
华松栩不信,现在除了个别关系稍近的人,已经没人记得她了。所以这人肯定是骗子,心怀不轨。于是,她踩下油门就走,想要远远把他甩到身后。
然而,那人的声音依然乘风而来,磁性好听,还特别真诚。
“你只管往前走,我会一直陪在你身后。”
第二天一上午,华松栩都忍不住回想这个梦。自从她意外掉马之后,徐汀云再也没提及偶像、女神的只言片语。看似大大咧咧的男生,其实比谁都细心,比谁都有分寸。明明认识不到半个月,却莫名有认识好多年的熟念。
熟念的徐汀云生疏地敲响了华松栩的门,“起来了吗?要出发了!”
“来了。”华松栩捞起她的小毯子裹上,慢悠悠打开门。
徐汀云一脸阳光灿烂,可惜一夜过去面颊青紫愈发明显,看起来有点滑稽。华松栩皱着脸问:“你抹药了吗?怎么成这样了?”
“啊,没事。”徐汀云随意摸摸额头,“不过我看你的脸好多了。”
“嗯,本来就没多疼。”
华松栩正要关门,被徐汀云抬手挡住。她被框进了门和徐汀云之间的小小空间里,“干什么?”
徐汀云偏着头,从头上的针织帽看到脚上的雪地靴,“嗯……换身衣服?”
“为什么?”华松栩有些不自在地往后缩,背抵住门板。
“是这样的。我今天打算拍两张冰镐的图,下期《旷野》有攀冰专题,你给我当模特呗!”徐汀云拍拍口袋,冰镐塞在里面鼓鼓囊囊的,“顺便为维修工小徐打个五星好评?”
华松栩沉默几秒,转身进屋带上了门。面对这么真挚的请求,能怎么办呢?就宠着他吧。
徐汀云对着门板傻笑。
今天正式开始攀冰训练,从垂直冰壁的前提式技巧开始,到冰镐选点,再到攀登中重心的移动。华松栩靠着车门看了不到半小时,就摸清了这七个人的潜能。
确认大家伙都掌握后,周耀让他们在两米高的范围练习,自己又跑来摸鱼。他走到华松栩旁边,第一句话就是,“哎,你从哪捡了个宝?”
华松栩没应,神色淡淡望着不远处的身影。打镐,微微下拉,重心后坠,腾出空间上脚将冰爪齿钉压进,借助手上的力道重心上移贴近冰壁,再次形成稳定的X型。不像大部分初学者背手脚顺序的生疏,整个过程流畅自然。
周耀用肩膀撞她,“说真的,你要不教就给我带呗!这种天生的协调性,和当年的你相比都不落下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