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周。来玩玩?”
“不玩。”华松栩垂下眼皮。
一会的功夫,基础知识讲完,肖鸣拿过准备的器械让大家试带试用,再分组互相帮对方检查。七个人,两两成组,势必有人落单。
华松栩原以为落单的是徐汀云,没想到肖鸣话将落,穿松蒿粉冲锋衣的姑娘径直走到徐汀云面前,落落大方地伸手:“你好,我叫宁函林。”
徐汀云颠了颠左手的头盔和右手的安全带,颔首,“你好,徐汀云。”
宁函林的手落空,愣了下,又恢复如常,“你一个人的话,要不要咱俩一组?”
徐汀云露齿一笑,绅士地欠身,“谢谢,但我不是一人,婉拒了哈。”
“噗——”
华松栩嫌弃地往左挪出去半米,周耀边擦嘴边笑,“小伙真是个人才。”
拒绝得直接,但态度绝佳,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华松栩隐约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冥思苦想的功夫,面前多出来个黑影。她这会席地而坐,一抬头先是两条冲锋裤包裹的长腿,再抬头,是徐汀云一脸小媳妇的幽怨。
“怎么了?”华松栩问。
徐汀云长腿一屈,蹲下了。他没带针织帽,也没带防风面罩,脸颊冻得微微泛红,冷不丁说:“我想做个白日梦。”
华松栩蹙眉,“哈?”
“你不是说做梦才教我吗?”
华松栩想起来了,与此同时还想起了方才那句耳熟的话。救下失温驴友那天,徐汀云说到时候在陪她来,她说婉拒。于是,她又说:“婉拒了。”
徐汀云就着双臂搭在双膝的姿势,扑哧一笑问:“都听见了?”
正假装望天的周耀忍不住说:“我俩还没老到耳聋眼瞎。”
即使徐汀云蹲着,华松栩还需微微仰视才能看到他的眼睛。她发现早上关于校霸的评价需要更正。他更像是少女时代的幻想,无论是少年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时的身影,还是阳光下被风吹起的白衬衫,干净至极,举手投足都是朝气蓬勃。不怪女生们想要接近。
“拿我当枪使呢?”她向徐汀云身后看去,显然,他方才高调的举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这会都状似无意地往这边瞥。
徐汀云一个劲笑,“插班生嘛,总得抱一条大腿。”
“滚蛋。”华松栩看似不耐烦地挥挥手,“让肖鸣帮你。”
“遵命。”
徐汀云一撑膝盖起身,大步流星跑了回去,毫不纠缠。华松栩就知道,这家伙搞这么一出根本不是为了让她教,就是拿她当枪使没错,于是后槽牙紧了紧。
这边华松栩是想要掐死他的死亡凝视,那边徐汀云已经被盘问了。
旁边的男生一脸坏笑,“带女朋友来的?”
徐汀云矜持摇头,“不是。”
说是不是,但方才跑去表忠心的小狗劲儿,那简直太是了。
宁函林和另一个女生正在穿冰爪,闻言抱怨道:“我这次想带闺蜜来,云上都不允许。怎么还双标呢?”
挑起话题的男生摸摸鼻子,“那个、品牌方有自己的考虑吧。”
“我闺蜜起码也是户外圈的都不同意。”宁函林又看了一眼华松栩裹着的毛毯,以及和户外毫不沾边的雪地靴。
不远处,周耀一下乐了,拍拍华松栩的脑袋,“哎呀,咱们阿栩金盆洗手一年,江湖上连传说都没有啦!”
华松栩躲开他的手,随意笑了下,没放心上。那姑娘本意也不是针对她,单纯抱怨下罢了。更何况,别人知不知道她一点都不重要。
谁料,徐汀云朝她这边看了过来,视线一触即收,再回头去便是粲然一笑,“如果你在说她,那你还真想错了。不是我带她来,是我死气白咧求她带我来的。”
宁函林一僵,不可思议地看了过来。七个脑袋都看了过来。
华松栩缓缓扶额,好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觉。
直到这一天结束,华松栩时不时都会接收到这样的目光。不仅是徐汀云维护的话,更多是她和几位教练的熟念,再加上出众的长相和冷若冰霜的气质,一下成为几位学员悄悄探究的对象。
吃过晚饭回房间时,华松栩揪住徐汀云的帽子。他俩来的最晚,被安排在最顶层,两间房,隔壁。
这一层只住了他们俩,华松栩没刻意压低声音,“你怎么回事?戏精?”
徐汀云缓缓举起双手,仿佛背后的不是手而是手枪,“你看我这不是要追喜欢的人吗,我不能让人误会。”
“谁误会你?”华松栩给他后脑勺一下,“人家和你结个组,就是看上你了?你脸怎么这么大?”
徐汀云夸张地嗷了一声,边揉边转身看她,委屈巴巴地说:“我没那么普信。这不是怕你误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