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不由听懵了:“什么意思?”
赵思遇扶了一下眼镜:“简单来说,方恣在那时,进入了一个剧本,她在扮演一个不是她的角色。你们想,法官向来赏罚分明,既然挑战失败可能面临死亡,那胜利是不是该给些奖励呢?没错,这段剧情就是法官赏赐给胜利者的隐藏彩蛋!方恣不是在扮演主角,就是扮演主角罪行下的受害者。”
赵思遇的眸子闪着炙热的光:
“法官试图在给方恣讲述一个无人知晓的故事,故事中的主角,母亲恐怖如怪物,父亲粗暴又虚伪,生活在一片黯淡与绝望之中,为了让方恣沉浸式地体会到那份绝望,故事的其他配角甚至运用了她父母的形象……”
一旁的顾成峰忍不住发问:“啊?这样吗?就算说得通,那方恣见到的另一个自己呢?又是什么?”
“人格分裂?”唐俐猜测。
“有可能。”赵思遇颔首,“或许那是故事主角的又一个人格,又或者是不同时空的ta,比如现在的ta回看过去的ta,也有可能是另一个与ta长得相似的人,比如孪生兄弟或姐妹。”
陆航沉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番复杂的理论弄得头疼,他轻咳一声,抬头望向众人:“大家先依次介绍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吧,尤其是自己的母亲。”
第42章
唐俐面露一丝不快:“陆老师好大的官威啊,轻易不开口,一说话就像审犯人一样。”
陆航一时被怼得语塞,倒是与他关系最为尴尬的赵思遇,替他说了句话:“刚才方恣已经交代了不少家里的情况,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说,其他人却不愿意分享信息,那对方恣就太不
公平了。别忘了,没有她,现在我们中早就死了一个人。”
方恣自然也想获取更多信息,积极举手:“那就先从我开始吧!”
说着,她又详细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独生子女,双职工家庭,欣欣向荣,和谐美满,实在是无趣得令众人哈欠连连。
方恣说罢,第二个开口的是坐在她身侧的冉凇。
他依旧冷着一张脸,话语中不掺杂半点情绪,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我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家里目前只有我一个人。”
顾成峰长叹一口气,安抚地拍了拍冉凇的肩:“小冉就不用多说了,你的事我们大家都清楚。”
只要稍微关注一点体育的人,都知道冉凇这位世界冠军的悲惨背景,电视台甚至还特别做过专题,称其为——寒风中凛然开放的花。
冉凇自小家庭条件十分艰苦,六岁那年因自身条件优越被当地体院相中,父亲听闻那里包吃包住,不要学费,便直接同意将他送去培训。
冉凇没有如愿像其他小朋友们一样念上小学,小小年纪只能只身离开家。
只是即便减少了他的开支,家里的日子仍旧过得紧紧巴巴,给冉凇寄来的生活费少之又少。
一件衣服缝缝补补,能多穿一年便多穿一年,即便已经短得遮不住成长期少年的腰,冉凇也只能勉强穿着,很多时候都是教练们看不下去,将自己的衣服送给他,或是自掏腰包买件衣服,随口说是学校发的。
十几岁时,作为家中唯一收入来源的父亲意外离世,冉凇体弱的母亲不得不卖掉房子,外出打工。
直到冉凇拿下第一个世界级大奖,家中的情况才有所好转,只是冉凇的母亲却因为耽误了太久病情,住进了医院。
冉凇想多陪伴母亲,却又无法耽误赛前训练,直到一年前,他又一次站在领奖台上为国争光,而他的母亲却也在那一刻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冉凇备受打击之下腿伤复发,最后宣布提前退役……
仔细分析冉凇的个人经历,怎么看都与方恣遇到的剧情没有半点重合度,众人基本在心中为冉凇按下了“pass”键,将视线转移到了下一个人身上。
“都看着我干什么?”唐俐不满地瞪了回去,“你们想了解我亲妈啊?可惜我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谁。”
众人不禁有些错愕,只有彭蓬为唐俐努力解释:“唐俐确实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她从记事之后,就一直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家里人也从未提起过她母亲的来历。”
唐俐烦躁地点燃一根烟:“要不聊聊我爸给我找的后妈?”
“你还有后妈?”邱玲来了兴趣。
“当然,还不止一个。”唐俐神情显得颇为自豪,“说起我第一个后妈啊,她可是个大富婆,花钱很豪横,当然挣钱更豪横,那些年我爸是颇有几分姿色的,毕竟我长得就像他,只是这个男人啊,实在不太会伺候女人,又不懂得保养,最后被抛弃是理所当然的,好在富婆后妈给了他一笔可观的分手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