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放屁了。”把陆以宁气得不行。囫囵脱了她的衣服,塞进棉被里,贴上退烧贴,又夹上温度计。他烧了热水,晾温后一遍遍为她擦身体。等她体温终于降了些,人也舒服了一点,又马不停蹄地去厨房亲自为她煮粥。清晨的时候,许昭弥喝了一点热粥垫了垫胃口,才把那些五花八门的感冒药吃上。直到早上阳光洒进卧室,她才在温暖的晨曦里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陆以宁依旧坐在床边,不知疲倦地照顾着她,时不时抚摸她的额头,用沾了盐水的棉签一遍遍擦拭她干枯起皮的嘴唇。本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自己生病都是稀里糊涂地熬,哪会真的照顾人呢?可到了他真心想要照顾的人这里,却又比谁都做得好。
许昭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阳了,这在后来依旧是一个未解之谜。那时候试纸还没有研发出来,如果不去医院检查根本没法知道。但是当天傍晚许昭弥的烧就退了。她感觉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在陆以宁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睁开眼睛。夕阳余晖温柔地笼罩着整个卧室,也笼罩着相拥而眠的他们。许昭弥眨了眨眼睛,感觉浑身舒畅,连日来的疲劳仿佛也在一瞬间消失了,病就这么好了。
许昭弥彻底活了过来,不等陆以宁睡醒就把他摇了起来,等他刚一睁开眼睛就立刻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唇。她是那么迫不及待,胡乱伸手去解他睡袍的扣子,又色胆包天地摸进睡裤里为非作歹,就是不给他个痛快。
陆以宁的**被她撩得蹭蹭往天灵盖上冒,再也忍不住的他一把将手按住她正在挑逗的命根子上,“找挨‘操呢是不是?”许昭弥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陆以宁咬着后槽牙靠了一声,发现她病好以后眼睛里的火星子都快蹦了出来,一巴掌重重打在她屁股上,“背过去趴好!”
这一次许昭弥十分配合,陆以宁简直无法形容的酣畅淋漓,痛快和爽。完事儿后两个人望着彼此大汗淋漓的模样都乐出了声。
远在美国的陆曼青打来电话,牵挂着儿子和儿媳。美国的疫情形势并不比国内乐观,好在地域广阔、人口密度低,特别是他们所住的富人区,情况相对好一些。陆曼青在电话里反复叮嘱:“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的。”
“知道了,您也是,尤其您这身体,是重点保护对象,”
“我这边小区倒没什么事儿,私人医生也有每天按时上门检查身体,放心啦,弥弥怎么样?有没有照顾好她?”
陆以宁就踢了许昭弥一脚,把电话丢给她,自己一个人去厨房做饭,把空间留给总有说不完悄悄话的女人们。病好以后需要补身体,陆以宁在网上下单的虾和牛肉快到了,他准备给许昭弥做鲜虾牛肉羹吃,补充补充蛋白质。
高端小区的物业好,蔬菜水果供应齐全,很快就都送到了。许昭弥挂了电话,开心地跑到厨房看他做晚餐。看他修长的手指在灶台上忙碌,看他好看的身型、侧脸和眉峰浸染在平平凡凡的烟火气里,像是下凡的神仙。突然就有点感动的想哭,觉得心里暖暖的,感动在这样的困难时期可以蜗居在一起,感动眼前这一顿丰富美味的大餐。鲜虾肉羹煲真的太香了!也多亏了陆以宁提前想到让她搬过来,不然她那个破小区恐怕连吃饭都是问题。
饱暖思**,吃饱饭后两人又回到卧室滚床单。不过这次两人都克制了很多,只是搂在一起躺着,慢悠悠地亲亲蹭蹭搂搂抱抱,一起闭着眼睛说些腻腻歪歪的情话。偶尔,许昭弥会问:
“你说会不会真的世界末日呢?”
“怕什么,要死就一起。”
哦,可是许昭弥还不想死,她还没活够呢。那个时候,许昭弥读了很多契合当下情境的名著,比如《霍乱时期的爱情》。她想他们的这段经历或许可以叫做《新冠时期的爱情》,等以后疫情结束了,她也要写一本这样的书。她说想把这段艰难的经历记录下来,但她没说出口的是,她其实更想把他们的爱情记录下来,总觉得经历过患难的感情更加坚固,也更不容易分开。
转年疫情稍微缓和一点的时候,总部来了通知,陆以宁匆匆飞了回去。
临别时向她保证,“我很快回来。”
许昭弥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那么矫情,就装作轻快地点了点头。她真的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所以那天她甚至没有亲自去机场送他,可又谁能真的预料到未来呢?事实是,陆以宁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陆以宁刚离开没多久,商场内又有商户员工确诊阳性,且此次为聚集性病例,一共五例。政府通知下来,莲花随即再度关门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