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江清淮又开了一个箱子,开出一脸土来,呛得他直咳嗽。
叶从南皱眉,朝后退了一步:“那你可是被胁迫?”
虽然他看着也不像。
毕竟哪有人被人抓了,不紧不慢,还要帮人家劫匪找什么劳什子的玉佩?这里可是皇家的祠堂!进来都是要掉脑袋的!
江清淮却不说话,看着箱子发呆。
叶从南有些焦急:“你若是假意委身,也不必怕,直说便是。如今那魏琛南大势已去,你又立下不小功劳,陛下定会嘉奖于你,而我……”
他话没说完,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长剑破风声,显是冲着他来。
叶从南急急回头,果真见那乱臣贼子正持剑向他刺来,当即抬剑格挡,并对身后的小太监喊道:“你快走。”
江清淮听见打斗动静,才从那一箱子金银珠宝的震撼中回过神。他急忙将箱子盖上,心虚地嘱咐RMB记好地方,回头看裴牧。
瞧见裴牧和那眼里有活儿的哥们打得不可开交,又连忙喊道:“裴牧,我没事。”
裴牧嗯了一声,却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身形一转,将叶从南逼退至另一侧,转而站到了江清淮面前。
他一把拉起江清淮的手,心下先是一顿,但随即便顾不得什么,只拉着江清淮往外跑。
江清淮跟着他,一边跑一边问:“找到玉佩了吗?”
裴牧摇头,眼尖瞧见门口停着一匹白马,利落翻身上马,又伸手来拉江清淮。
江清淮看着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莫名有点感动,都忘了自己会骑马,由着裴牧拉他上去。
可就在他上马那一刻,身后的叶从南追了过来,这马显然是叶从南的,不然他也不至于这般怒不可遏。
只见叶从南挑起长剑,直朝裴牧心口刺去,可裴牧一手拉着江清淮,一手还要控着马,如何去挡这一剑?
眼见不好,江清淮下意识挡在了裴牧面前。
那一瞬间很快,他面朝着裴牧,自然看到裴牧脸上震惊神色。
说来这还是江清淮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如此明显的表情,一时甚至想笑。
但RMB实在太吵了,在他脑子里上演着高分贝咆哮,实在让他笑不出来。
叶从南也被他这一举动吓得目眦尽裂,连忙收剑上挑,便只挑开了江清淮的发带。
看着他长发披散而下,迎面吹来一阵槐香,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吼道:“你不要命了?”
“你没事吧?”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第9章
江清淮只朝裴牧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而后迅速上马。
他坐在裴牧身后,刚抓住裴牧的腰,裴牧便策马跑了起来。
一阵风略过他散开的头发,再眨眼,他们已跑出去好远。
身后的叶从南也不知所踪。
江清淮还没来得及松口气,RMB便发话了,柔声细语,阴阳怪气:“宿主,裴牧这是往宫门走呢!你离林将军越来越远了。”
“出宫?”江清淮立刻明白RMB的意思,他戳了戳裴牧,“你要出宫?”
裴牧略一顿,而后安慰他:“宫外有人接应,你……可愿跟我一起出宫?我会护你。”
江清淮沉默了下来,突然不知该如何回应裴牧的好意。
但时局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裴牧突然勒马急停,江清淮抬头看去,见前方跑来一队军马。
领头之人是个面容俊郎的青年,穿着一身银白色铠甲,哪怕是在夜里,也闪闪发光。比起钟山,简直云泥之别。
见到他们,那人厉声道:“魏琛南已降,识相的乖乖下马伏诛,否则……”
他身后的士兵皆拔出刀剑来,意思似乎是杀无赦。
裴牧没有说话,却也拔了剑。
江清淮心下一沉,这傻子是要跟他们硬碰硬?
他连忙摁下裴牧的手,朗声道:“我知道世子和陛下所在,但求大人答应我一个条件。”
江清淮正愁如何说服裴牧不要带他出宫,这下倒是巧了。
见那将军没有表示,江清淮继续道:“我哥……兄长不过是被卷入纷争,若事成,求大人放他出宫,不问罪责,做个布衣便好!这对大人来说一定不算什么吧。”
绕近路过来的叶从南正巧听到这话,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裴牧没留意到他,只侧目来看江清淮,轻声道:“别闹。”
江清淮朝他眨了眨眼睛,也压低声音:“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从这么多人手下全身而退,还不如拿那两个小孩开涮,就当让他们还你热米粥的情。”
裴牧蹙了蹙眉,还想说什么,江清淮却打断他:“我是太监,出宫也要被抓回来,还不如现在戴罪立功一番,说不定还能封个官做做,这是最好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