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试探地吸了一口:“还凑合。”
李青辞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再给你拿,还有四个在冰水里湃着。”
玄鳞一口气儿喝了四个椰子,在喝第五个的时候,瞥见李青辞红扑扑的小脸,额头亮晶晶的,沁了一层汗。
“你怎么不喝?”
李青辞摇头:“我不爱喝。”
这种东西很难得,他也只得了十三个,真敞开了喝,还不够玄鳞一顿喝的。
脑袋被扇了一巴掌,李青辞抬头去看。
玄鳞扯着他的手,把人带到自己腿上,吸了一口椰汁哺给他。
唇齿被堵住,喉结被按了一下,李青辞只能咽下。
玄鳞舔了下他的嘴唇:“这下不用听说了,好喝吗?”
李青辞诚实道:“你喂我的好喝,要是让我自己喝,我不太喜欢。”
玄鳞用手指拨动了一下他的嘴唇,继续喂他。
两人晒了一天的太阳,直到天色彻底黑下去。
玄鳞从躺椅上起来,抱着青辞朝屋里去。
天气越来越炎热,屋里一刻都离不了冰。
李青辞盘着腿,坐在床边剥荔枝:“玄鳞,一会儿你要去湖里泡水吗,我提前收拾一下。”
玄鳞道:“不去了,热,那池子水太浅了。”
“那等过些时日,我让人再挖深湖底。”李青辞扔掉手里的荔枝壳,努嘴埋怨,“最近这天气怎么回事呀?又闷又热,有时候简直要上不来气了。”
玄鳞随意嗯了一声:“因为该下雨了。”
李青辞哦了一声,端着剥好的一盆荔枝,挪到他身边。
玄鳞躺在地上的竹席上,吃着喂在嘴边的荔枝。
李青辞低头看他:“好吃吗?我刚刚尝了一个,很甜,不怎么酸,对了,你记得把核儿吐出来。”
玄鳞翻了个白眼儿:“我不是傻子。”
李青辞笑了起来,手搁在他嘴边。
玄鳞微微偏头,张嘴把核儿吐在他手里。
李青辞继续喂他,忽然被拦腰一摁,整个人倒在他身上。
玄鳞抱着人:“你自己吃吧,甜得发齁。”
李青辞哦了一声,斜躺在他身上,捻着荔枝慢慢吃着。
晚间。
玄鳞搂着怀里的人,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最后在破晓时,眷恋地亲在他嘴唇上。
闭眼复又睁开,暗金色眼睛里的温情被冰冷和决绝取代。
李青辞睡了个好觉,一睁眼,只觉神清气爽,手指搓着玄鳞的袖子,用脑袋拱他的脖子。
玄鳞搂着他的腰,低声道:“小崽儿,我想坐船去城外的河上漂一会儿。”
李青辞一口答应:“好,你等我一下,我去调船。”
玄鳞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抬手搭在眼睛上。
片刻后。
玄鳞抱着人踏上湖里的画舫。
船头四角亭玲珑剔透,飞檐翘角如展翅的灵鸟,船柱上的祥云纹路层叠流转,垂落的纱幔随风轻舞,彩绘花窗透出斑驳光影,与雕花栏杆的繁复纹样遥相呼应。
船尾弧线高高扬起,似一弯新月划破水天,画舫足够精美,但是船身偏小。
李青辞站在船头划桨:“委屈你了,弄太大的船,我自己一个人划不动。”
玄鳞伸了伸腿:“还凑合,腿能伸直,比马车长了不少。”
李青辞回头冲着他笑:“家里的月湖连通城里的水渠可以直达城外,正好借点风,过一会儿咱们就能出城了。”
玄鳞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船桨,一下子滑出去老远。
李青辞甩了甩酸软的手,偎在玄鳞身边给他捏腿。
“行了,让你那俩爪子歇会吧。”玄鳞把人搂在怀里箍住。
李青辞看着顺风而下的画舫,忧心道:“这能划出去多远呀?我怕回来不好划。”
玄鳞现在没有法力,他们两个人脚上都有锁链,也不好走路。
玄鳞语气淡然:“老实呆着,少操不该操的心。”
李青辞哦了一声,安心窝在他怀里。
太阳迟迟没有出来,河面刮起了风,咔嚓咔嚓的闪电亮在天际,耳畔响着轰隆的雷声,头发衣服乱飞,李青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玄鳞,我们进船舱里吧,要下雨了。”李青辞整个人被玄鳞扣在怀里,两条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腰,力道大到李青辞都觉出疼了。
“玄鳞,你干嘛呀?都抱疼我了。”
玄鳞没有回应,紧紧抱着他,嘴唇贴在他的鬓角上。
李青辞意识到了不对,他死死搂紧手臂,整个人慌张到极致,缠在玄鳞身上,嗓子紧到几乎发不出声音:“别……别…走……”
轰鸣的雷声淹没了他的哀求。
怀抱渐松,李青辞开始疯狂地哭喊,死死搂着玄鳞的脖子。
在他的哀求声中响起了哗啦啦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