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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亮(118)CP

作者:玫瑰一号 阅读记录

方予诤就更不用说,他空出来的消息一传出去,找他的人一天联系好几回。

晚上,方予诤结束最后一个电话,捏了捏眉心。柏原溜进来,把一杯温水放在他手边,顺势坐到他大腿上,手指不轻不重地按着他紧绷的太阳穴。

“辛苦啦。”柏原凑近他耳廓,尾音带着一点诱惑。

方予诤闭着眼享受,手自然地滑进他宽松的睡衣下摆,摩挲着紧实的腰线:“有你在,怎么会辛苦呢。”

柏原笑着躲他作乱的手,却被他更紧地箍在怀里。挣扎间睡衣卷起,露出腰背。方予诤从后面把他抱紧了,吻沿着他脊柱的凹陷一路向下。柏原瞬间软了腰,喘息着抓住桌子:“……在这?”

方予诤用行动代替回答。书桌上的电脑被推开,钢笔滚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柏原被抱坐上桌沿,仰头承受着炙热的吻,屏幕的冷光映着两人叠在一起晃动的身影。

因此谁都没有注意到,方予诺打过来的电话。

第42章 噩梦

几乎是猝不及防地,方予诤与父亲来不及相见最后一面,父子之间的结局变成了奔丧。

飞行时间被回忆和痛苦拉扯得无比漫长。机舱昏暗,柏原躺在放平的座椅上,却清晰地感知到不远处方予诤的灰败。

他彻夜未眠,柏原知道。

事实上方予诤确实睁着眼睛,像一尊失去温度的雕塑,望着舷窗外无尽的黑暗,仿佛要穿透这虚空,抓住那些飞速逝去的、和父亲有关的暗淡的片段。

可他又有多少温情可凭吊呢?再小的时候,记不清了,那时候应该是被父亲爱过和寄予过厚望的吧,家庭相册里记录过一些充满温情的时刻,父亲慈爱地笑着,抱着他站在家门前,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冰淇淋。

原来,他曾经是爱吃甜食的。

而后和父亲有关的记忆就总是阴冷着了,他被责骂,被体罚,被驱逐,几乎没有了和父亲独处的机会,独处时,也再也没有见过父亲的笑容。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提着一个行李箱,站在家门口,说:“我走了。”父亲没有抬头多看他一眼。

自那以后,父子俩音讯断绝。

飞机每一次细微的颠簸,都让彼此的心跟着揪紧,好在虽然一路上没有交谈,各自躺着的时候,心跳似乎也渐渐就趋于同频。

落地,异国他乡的空气带着一股疏离。没有亲人来接。柏原去租好了车,拿到钥匙时,方予诤还是说:“我来开吧。”

从接到弟弟的那个电话后,方予诤就一直有些恍惚,现在需要照顾柏原,他才仿佛缓和了一些。

二人朝着方予诤传说中的家驶去,视野开阔而景色寂寥。柏原偶尔瞥一眼方予诤,他似乎专注,但柏原能看到他紧抿的唇线,把着方向盘的手,泛着用力过猛的青白。

车子很快驶离城市,进入一片在这个时节仍然显得有些萧索的郊区。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树木和整洁的独栋房屋。方予诤的车速越来越慢,直到停在一栋颇有气势的砖红色房子前。

没有人在等他们赶来,葬礼看起来已经结束了,车道上空空荡荡,只剩下门前仍然悬挂着白花。

这就是他一路成长、又选择逃离的家。阔别多年,仿若昨日。

方予诤不知何时熄了火,正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哀恸、畏惧和迷茫交织成网,把他裹缚得喘不过气。

“予诤……”柏原轻声唤他。

方予诤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冷冽的空气瞬间灌入:“走吧。”他站定在车旁,心理建设了几秒钟,才戴好了白花,握住了柏原的手,带着后者朝着那个阔别多年的“家”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叩门声沉闷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里,也敲在柏原的心上。

门开了。

没有预想中扑面而来的悲泣或寂静,家里的唱片机还在播放着一首老歌,歌声倾泻,大概是葬礼的延续,家人们仍然在相聚着缅怀。

门廊的光线昏暗,勾勒出一个妇人的轮廓,她穿着素黑的套装,优雅而身形消瘦,在痛楚中,头发仍然挽得一丝不苟,珍珠配饰温和的反光呼应着她哭红的眼眶,几句歌词回响在此刻空寂的巨大空间,似乎也在怀念着它不见了的主人:

Oh, before they turn off all the lights

I won't read you your wrongs or your rights

The time has gone

I'll tell you goodnight, close the door

Tell you "I love you" once more

The time has gone

So here it is

她是方予诤的母亲。

看到自己青涩不再的长子的一瞬,她的眼睛里涌起夹杂着悲伤的怨恨,但更多的还是凉透了的陌生。她将背更挺直了一些:“你回来了。”说话间她审视的视线停在一旁的柏原身上:“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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