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贺山放下手中竹扇,提议道:“阿渊咱们上山,去不去?”
贺渊眉头上挑:“这大热天的,上山作甚?”
“乐趣多着呢,捕鱼捉虾逮螃蟹,晚上还能添个荤腥呢。”
“哥,我也想去,把我也给带上吧。“贺小云声音带着几分期待。
贺山拒绝道:”走开,你一小哥儿去干啥。”
贺渊坐起身穿上鞋:”云哥儿,你留下来陪清哥照看瓜田,那桃子熟了,想吃就去摘哈,你回屋去帮哥把斗笠和水壶拿过来。” ”凭什么呀,都不带我玩儿,你还使唤我嘞。”
贺山皱起眉:”云哥儿,他是你哥,喊你去你就赶紧去。”
最终,贺小云在两道严厉目光下,不服气地跑回堂屋拿东西。 ”云哥儿,清哥问起的话,就说你要回家一趟,不然晚上不给饭吃。”
两人接过斗笠与水壶,先去了贺山家搜刮了不少工具,才头戴斗笠沿着小路往山上爬去,一炷香后,贺渊站在满是青苔的石头上。
此处绿树成荫,树枝盘根交错遮挡阳光,树下阴凉一片,微风拂过,带来阵阵凉爽,倒是一处避暑胜地,耳边潺潺流水,清脆的鸟鸣声偶尔划破宁静。
贺山脱了鞋,卷起裤脚,踩进溪水中弯腰在小溪中抓了几条河鱼扔岸上,贺渊蹲下身先将鱼拍晕,用刀将河鱼剁碎,在放进虾笼中
贺山接过笼子,放到了水流较缓水草覆盖容易吸引虾类聚集的地方,贺渊也脱了鞋,卷起裤脚,腰上绑着蟹笼,一脚踏入清凉溪水之中。
如今,大河水都会夹着几分热气,而山上溪水却带有一丝凉意,贺渊舒服的眯起眼,仿佛将近日心中燥热驱散大半。
抓螃蟹他已是熟练,在溪水中来回踱步,水流顺着他的步伐缓缓流动,不时弯腰翻开石头寻找。
炎热的下午,两人在清凉的山上,直至夕阳西下,贺渊提着虾笼上了岸,穿好鞋后催促道:”山哥,别忙活了,赶紧走吧,回去晚了清哥肯定要收拾我的。” ”等会儿,你先收拾,我抓条大鱼。”
结果,贺渊将虾笼中三十几个河虾,装进麻袋里,贺山也没抓住那条大鱼,好在之前倒是抓住了三条鲫鱼。
两人手上提满了东西,沿着土路下山,刚走出茂密树林,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望向天边太阳逐渐西沉,步伐不禁快了几分。
刚一到家,贺渊就被于清逮了个正着:”清哥,我抓了不少好东西哩,你瞧瞧,晚上煮了吃。”
于清垂下眼帘,往蟹笼瞅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辛苦相公了,还真是能干一刻都闲不下来,晚上想咋个吃?” ”山哥,这鲫鱼太小了,熬个汤呗!”贺渊用手臂撞了撞一旁贺山。
贺山憨厚一笑:”我都成,煮啥我都爱吃,你们看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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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走到桃树下,摘下两个桃子,在院内水桶中舀水洗去表皮浮毛,咬了一大口:”渊小子,这桃子蛮甜嘞,带去镇上卖吗?” ”明儿一早就摘些带到镇上,镇上果铺多,果子不咋好卖,爱吃就多摘点,烂在树上也是可惜。”
稍作歇息后,两人便挑上水桶去大河边取水浇灌田地,许久未曾下雨,土地都晒得开裂,一日浇一回压根不行。
河边聚集不少年轻力壮的汉子,脸上满是对干旱的忧虑。
一人叹息道:”你说河水一日比一日低了,若再不下雨,怕是咱们村子都要遭殃了。” ”可不是嘛,今年比往年热上不少,这半月都没去找个活儿,一动就浑身出汗实在是热的不行。”另一人附和道。 ”哎呀,老兄,忙活一年休息几日也应当,钱哪儿挣得完呀?”
贺渊挑起两桶水与贺山分开,两家田地没挨在一处,但田地少总共跑不了几回。
贺渊还在河边取水,挑去浇灌旱地或瓜田,河水都下降了,井水也一日比一日浅,总不好再浪费井水浇地了。
浇了瓜田后,贺渊又跑了一趟,将小菜地与桃树挨个浇上水,贺山则留在家中处理鱼虾。
天幕渐染墨篮,一轮圆月悄然升起,满天繁星点点,房屋中点起一缕火光,照亮满桌佳肴。
青菜鱼汤,香辣虾,炸河蟹以及蒜蓉冬瓜搭配粒粒分明的南瓜米饭。
贺小云往碗中夹了好几筷子菜,才端着碗急忙忙跑回不远处的草棚中。
贺父倒满两碗酒端了出来:”大山,这味儿好着呢你尝尝。”
贺山接过酒碗,饮了一口,赞叹道:”二伯,在哪儿买的?味儿很是地道哩。” ”是啊,陌记酒肆那打的一壶,足足花了一百文钱嘞,你小子,可比你弟弟有口福,我这贵的酒给他喝,都还不乐意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