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好歹有手艺,贺渊呢,贺渊只会割草啊。
贺山若无其事:“疼不疼,哥刚看你额头上有只飞虫,下手重了。”
贺朝侧过脸,盯着贺山:“大山哥,那把虫尸体给我看看呗。”
贺山猛干咳几声,心虚地说:“这……这没打中,飞跑了吧。”
这时,云哥儿站灶门口喊:“你们在这聊啥呢,饭好了,咋还没喂鸡呀。”
贺山像遇救星,连忙说:“唉,马上……马上就去。”
又伸手拿过贺渊手里菜刀,殷勤地说:“阿渊今儿累了吧,回屋歇歇,这些小事哥来做。”
贺渊没跟他争,起身进堂屋拿茶壶倒杯水。喝一大口。想着早晚让他们见识自己厉害。
没多久,云哥儿端着大碗馒头放木桌上,贺渊赶紧去灶屋端饭,饿了,饿了啊。
黄昏时,围坐木桌旁,馒头配红烧菌菇,吃得饱饱的。刚吃完饭,贺山看天色不早,带云哥儿回家。
贺渊帮于清收拾完碗筷,两人洗漱完也早早回房睡下。
次日清晨
天还没亮,屋外雾浓。贺渊难得早起,在灶屋帮于清烧火。
还不忘打量于清,毕竟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耳后有颗红痣,长发散在青衣上,只用一根发带把前面头发束脑后。
嗯~不错。真好看。薄唇微抿,腰细腿长。
看到他平坦小腹时,脑子里突然想以后于清给他生孩子,男人咋生孩子啊。于清这么俊,以后大肚子啥样啊。那于清给他生孩子,他们是不是还要…………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
贺渊收回思绪,正经地往灶膛加根柴火。
于清煮好面,两人就坐灶屋,三两口吃完早饭。
贺渊走到院子,背背篓准备出门割草,朝灶屋喊:“清哥,我去东边土坡割草了。”
于清听后,碗都没洗,从灶屋出来急忙回答:“等会儿,我跟你一起。”
这俊的郎君不看好点,被人拐跑咋办?
“不用了,清哥。我一会儿就能割满一背篓。”
于清没听,锁门背背篓。语气坚决:“一起,我正好去东边那块地拔拔草。”
贺渊知道东边那块旱地,于清前段时间种不少辣椒,说以后收了做辣酱。
朦胧晨雾中,两人走田野间,草木叶片挂不少露珠。村民头戴草帽,肩扛锄头,手拿镰刀。有的走田埂,有的已在田里劳作。
贺渊还没到山坡,就发现几个小孩蹲山坡卖力割草。贺渊忍不住嘟囔:“真是起得比鸡还早的小兔崽子。”
于清疑惑:“什么,阿渊,你说啥?”
贺渊停步:“没说啥,清哥,你去地里忙吧。我去山坡割草。割满一背篓,我去地里找你。”
于清朝山坡望,都是小娃娃,没啥担心:“行,你去吧。”
贺渊背背篓一口气爬山坡,哎呀,这几个小孩明显有组织,从东边往西边割,身后土地像被蝗虫过,一根草没留。
这土坡是贺渊常割草的地,鱼肠草长得快,几天就能割一次。前日下雨,本以为这里该长满又细又嫩的鱼肠草。
然而,他忘了还有这几个小萝卜头,别看是小娃娃,割草战斗力满满。
贺渊手里紧握着镰刀,冲上去。加入小萝卜头“战斗”。镰刀到处,绿色汁液飞溅。开玩笑,他每日割一背篓草不容易,练出来的。
一个萝卜头,对身边人抱怨:“好烦呀,他咋又来了。我们去哪割,他就跟到哪。好割草的地儿都被跟了。”
贺渊愣了下,这小孩咋说话,啥叫我跟他们,哪有草我还认不出?不过他们来得早,我来得晚罢了。
贺渊毕竟是大人,主要每日都割草,时不时碰这群小孩。不想跟小屁孩撕破脸,万一吵不过哭着找大人就麻烦。
另一个稚嫩声音响起:“你别这么说,我听小爹爹说这傻子,脑子才清醒,跟刚出生小娃娃一样。他也可怜,才出生俩月就要下地干活。”
这话一出,周围小孩一个个恍然大悟,眼神怜悯看他。
“哦~,那他还是小弟弟呀。”
“咋这样,我家小黄狗,俩月都不会看家呢。”
“我就说嘛,怪不得一汉子每日跟我们小孩割草,居然还是小宝宝。”
心善小孩割了草,还往他背篓丢好几把。
小孩当着他面叽叽喳喳,越来越离谱。贺渊忍了又忍,忍不住,放下镰刀,表情严肃。语气冷淡:“你们几个小孩活干完了吗?在这叽叽喳喳吵死人。”
“还有你们看我哪像小孩,我来这没多久一背篓草快割满了,再看你们干活慢吞吞。”
贺渊抬手,指一个小孩:“哦,对,就你,我可没跟你们,哪有草你以为我认不出?不过你来早点,我来晚点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