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用炒勺在油罐里挖了一勺猪油,油一进锅就迅速化开,紧接着,肉片下锅煸炒,不一会儿就飘出浓浓的肉香味,炒到金黄后捞出来备用。
锅里留底油,先加入大酱,葱,姜,蒜等调料炒香,倒入青辣椒煎到虎皮状,再倒入肉片,翻炒两分钟就行。
于清又接着凉拌了豆角,煎了个槐花鸡蛋,大肠这时也炖好了,整个灶屋都飘着香味。
贺渊本来不饿,但现在闻到味道,觉得该吃饭了,可人还没到齐,总不能先吃,就搬个板凳去院里等人。
贺渊坐在院子里也没闲着,拿起刀切着草,他要吃饭了,后院的鸡也该吃饭了,一会儿还得去摸摸鸡窝,看看下了几个蛋。
贺渊熟练得很,没花多少时间,就切好了小半盆草食,抬头对贺小云喊:“云哥儿,去挖一碗玉米糠出来,我要喂鸡了。”
贺小云听到后,飞快跑进屋里,又端着碗飞快跑出来,也不知道这小哥儿急什么。
贺渊把玉米糠倒在盆里,端着木盆往后院走,手里来回晃着木盆,把玉米糠和切碎的草混在一起。
他喂鸡都喂了好几个月了,家里的鸡好像也认识他,一走到鸡圈外,五只鸡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这段时间忙,贺渊和于清没怎么打理鸡圈,现在一进去,一股臭味扑鼻而来。贺渊皱着眉,憋着气,快速把木盆里的鸡食倒进竹栏里。
趁着鸡抢食的时候,去鸡窝捡了三个蛋,然后马上关上竹栏门,大步离开,离远了一段距离,贺渊才敢大口呼吸。
还没走到前院,就听到贺父和贺山说话的声音,贺渊步子大,一会儿就端着木盆回到前院。
院子里,贺父正把牛拴在牛棚的木桩上,于清估计是把灶屋收拾好了,正拿着干草去喂牛。
贺渊把木盆放在围墙边,和于清在木桶里舀了瓢水,洗了手,才进灶屋把饭菜端上木桌。
贺父吃饭的时候问:“大山呀,和那姑娘相处得怎么样?”
贺山耳朵后面有点微微发红:“哎,二伯,没相处几回呢,不过我觉得还挺好的。”
贺父听了满脸高兴,吃饭的时候一直给贺山夹肉夹菜,引得贺母不满,在桌下狠狠踹了他几脚。
………………
贺渊已经被生活磨炼出早睡早起的习惯,不像以前那样,有时候睡到大中午,有时候又起个大早。
他正和于清蹲在自家玉米地里拔草,现在玉米杆长得很高,拔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是大概把野草拔掉。
一边拔草,还要抽空把鸡能吃的草挑出来,有些草鸡可不能吃,要是死了一只鸡,那就亏大了。
他家地不多,本来只分了五亩旱地,要不是外祖父看不过去,本来传男不传女的手艺,怕自己唯一的女儿受苦,教了贺父木工活。
贺父勤劳能干又能吃苦,天天练习,学会了一手好木工活。给家里买了四亩薄田,三亩旱地。
贺父也想把手艺传给贺山,但是因为是从岳父那学来的,没有贺母同意,他也没办法。
家门口那两块旱地,是贺父后来买的,现在拔草的这几块地,是分家得到的,地里种着粮食,拔草的时候难免有些不方便。
花了一上午,两人才背着一背篓草回家,走到小路上,就看到家门口今天居然站着三个人。
第18章
贺渊瞧着像是专门在等着他们回家,向于清询问:“那门口站着的人,谁呀?”
于清伸长脖颈望了望,随即撇撇嘴,不屑道:”三伯家的,有一位像是祖母哩,往年没见她来过咱家。”
于清又说:”五六初六,贺明梁成亲。估摸是来请客哩,虽说咱们两家关系不咋样,可面子上不得做做。”
贺老太瞧人出现在路口,杵着拐杖用力戳着地面,端起长辈的架子,沙哑声中夹带几分严厉:“你俩还愣在路上做甚,还不赶紧开门,给人沏上茶水,一点规矩都不懂。”
一位面容尖削,嘴角微撇的妇人,满脸不屑地插话:“娘,您别这么说了呀,阿渊这孩子哪里懂得礼节,不像咱家阿明自幼便知书达理嘞。”
三伯端得一副君子之态,十分亲进地上前,帮贺渊卸下背篓,虚伪地说:“阿渊呀,前段时儿二伯忙,也抽不出空来探望你,可别往心里去。”
贺渊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润的笑,看似真诚:“晓得三伯忙,侄儿怎会责怪三伯呀,我心里装不下这么多事。”
虽已知他们来意,贺渊还是故作不解地问:“三伯,今儿得闲了吗?咋过来看望侄儿了?”
贺三伯笑得更加和蔼,直言道:“哪里能闲下来,不过是抽空来看望侄儿,后日你堂弟可要成亲哩,记得告诉你父亲一声,后日晌午一家都过来吃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