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小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那洁白的花瓣,奶声奶气地说:“哇,哇,好飘亮呀,谢谢哥哥。”
泽大宝胸脯挺得高高的,一脸骄傲:“哥哥对你好吧,小爹爹差点揍窝,可窝一点都不怕哒。”
这会子,他早忘了自己刚才又怂又倔的熊样,在弟弟面前牛哄哄地吹起了牛皮。
于清在灶房听到这话,走了出来,双手叉腰,故意板着脸说:“哟,你还不怕呀?刚才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是谁呀?”
泽大宝一下子怂了,结结巴巴地说:“小爹爹,窝……窝啥也没说哦。”
于清嘴角微微一扬:“跟你爹一个德行,没出息的,一吓就怂。”
贺小云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嘛,跟渊哥一样会吹牛,这么小的年纪也不学点好。”
泽大宝不服气地反驳道:“才不是呢,窝会疼人。”
贺小云好奇地问:“你个小娃娃,咋知道疼人呢?”
泽大宝紧紧地攥着衣服,磕磕巴巴地说:“窝知道,有一回半夜,我听到小爹爹说疼,然后爹爹就说忍着点,把爹爹伺候好了,喜欢啥就给买啥,就算是天上飞……飞机鸡都给打下来。
弟弟喜欢花花,可院里就那么几朵花,没有白花花,白花花也好看,弟弟你是不是喜欢花花呀?”
熙小宝用力地点点头:“嗯。”
泽大宝又问:“那窝是不是很疼弟弟呀?”
熙小宝又点点头:“嗯。”
泽大宝仰起小脸,得意地说:“看吧,窝会的可多啦,窝还知道爹爹和小爹爹老是半夜偷偷打架,床都嘎吱响,这样不是乖宝宝哦。”
于清一听,心里暗叫不好,这两口子的房事再正常不过,可贺渊那家伙每次动静都不小,睡在隔壁屋的贺母肯定能听到点声响,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也就心照不宣罢了。
谁知道这臭小子半夜不睡觉居然听墙角,还当着人面说出来,于清不禁有些恼怒:“闭嘴,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抽你。”
泽大宝被于清的恼怒吓了一跳,小嘴一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巴巴地看着于清。
于清呵斥道:“净说些胡话,这话以后不许再提了,听到没?”
贺小云赶紧打圆场:“清哥哥,你赶紧做饭吧,这炖大肠可得费不少时间呢,我来看着这俩小子。”
于清哼了一声,转身走进灶屋,挽起袖子开始准备做饭。
先把猪大肠仔细地清洗干净,切成小段,又把白萝卜削了皮切成块。
接着,在锅里倒了些油,等油热了,放入葱姜蒜爆香,再把猪大肠倒进去翻炒。炒得差不多了,加入清水、白萝卜,撒上盐、酱油等调料,盖上锅盖,慢慢炖煮起来。
不一会儿,灶屋里热气腾腾,香味渐渐弥漫开来,于清拿着汤勺搅拌着锅里炖着的猪大肠,时不时往院里瞅一眼,只见贺小云正带着两个娃娃在院里耍呢。
七月流火,酷热难耐,于清在灶间忙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把饭煮好了。瞅瞅日头,眼看到晌午了,他赶忙把饭菜盛出来,端到堂屋那张老旧的木桌上放凉。
饭是做好了,但于清的气还没消,不是气小的,而是气大的,都怪那禽兽只顾着埋头苦干,全然不想想别的。
看来日后得给人戒荤了,只吃素的,对肾好,不行不行,这不是个法子,万一憋不住出去找人了,可咋整
于清坐在小板凳上越想越气,嘴里嘟囔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把他给阉了算了!”
可话一出口,他又忍不住啐了自己一口,“呸呸呸,这说的是啥浑话,阉了他往后可咋办?总不能用黄瓜对付吧。”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无奈,这男人啊,就是麻烦,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大的小的都一样,瞅着就叫人心烦。”
不久,贺渊从外头回来了。一进屋,他就觉出气氛不对,于清坐在那儿,一声不吭,眼皮都不抬一下。
贺渊心里直犯嘀咕,咦,我的好清清这是咋了?咋不理我了呢?他的目光落到木桌上,那里摆着一大碗肥肠萝卜汤。萝卜炖得软糯,筷子一戳就透;肥肠香气扑鼻,那独特的味道勾得人直咽口水;汤汁油亮油亮的,看着就有食欲,就着白米饭吃,别提多香浓醇厚了。
吃饭的时候,贺渊心里七上八下的,偷偷用脚轻轻蹭了蹭于清的小腿,想让于清消消气。
谁料,于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狠狠瞪了他一眼,把腿猛地挪开了。
贺渊不死心,又小心翼翼地把脚伸过去,轻轻碰了碰。
于清“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大声吼道:“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