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凭她的聪慧,回宫之后一定会找自己。
这一次她绝的怕不仅仅是对温陌君的最后念想。
可是纵然如此,自己又能如何。
日落西头,浅黄色的阳光从山的那头穿透了过来,照在地势较低的树林上,镀上了一层浅薄的金铱,看起来格外温宁。
苏珝错自上车的时候跟钟诺涵说过话,之后两人也没有说过。钟诺涵坐在她对面,目光时不时的望着她,似是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珝错自是看出了她想说什么,但是她却没心思去问,不知道钟诺涵在这件事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庄妃妹妹。”钟诺涵见苏珝错像是不想理她,不知道她之前去了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追问,“你前去可有见到容亲王?”
苏珝错见她还是不识好歹开口询问了,一直落在外面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了她身上,“你不知道我去见的谁吗?”
钟诺涵见她眼色明显不善,莫名摇头:“这个本宫自然是不知的。”
“姐姐的血衣片到底是从何而来的?”苏珝错见她否认,没去分辨,转而又问。
能够不惊动楚衔玉与其他暗卫的情况下,还有谁能无声潜入?
“本宫不知,但是对方冷面如霜,威风凛凛,不善言辞,是个生面孔,但是一看也是他武功不俗,气度不凡。”钟诺涵回忆着之前家父托的那个人,不是她们家的暗卫,那便是另一边的人。
苏珝错听她的描述,心头已经有了对象,但是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她还是不敢去确认。
见她没有再问,钟诺涵好奇的问:“妹妹可是知道这人?”
苏珝错只是看了她一眼,用着极淡的语气道:“这个人,你还是不知道得好。”
九虚在白玉容归身边的地位不亚于寒烈在温陌君的位置,是不能对外公布的。
第152章 自清削妃
钟诺涵听着她的话,便知这个人来历不凡,不是她能询问的,自然也就住了嘴。
苏珝错想到九虚,不认为他是会这样设计自己的人,忍不住又问:“蕙妃姐姐,不知当时给你血衣断片的人可有交代你什么?”
钟诺涵回想了一下,“当时他只是趁着旁人不注意时将此物交给了本宫,但是话却说得极为短僻,只说了一句“给庄妃”便瞬间没影了。”
苏珝错默然点头,虽然九虚或许于心不忍,但是面对着白玉容归,他又岂能说不。
整件事说起来,还是他在做主。
钟诺涵见苏珝错眼底处浮现的那抹伤色,心思一沉,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梳理了一下,敏锐的感觉到苏珝错见的人或许不是容亲王,否则不会这般追问那个人的细末。
东厢院的那边是陛下的住所,她是从那头回来的,之前林中又杀气弥漫,看得出陛下是费了心思在布局想要抓住某人。
这样一来,双方自然就在无形之中展开了搏斗。苏珝错之前去时交集非常,回时却失魂落魄,说明她见到的人不会是容亲王。
而这里能让她这般失态的人,除了那位,便没有其他人。
如此看来,这场局容亲王略胜一筹。
众人临近夜幕时才回宫,回宫之后,楚衔玉回了自己的府邸,虽然不放心苏珝错,但是想到这是皇家私事,自己不便过问,也就什么都没问。
只是与苏珝错错身时,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奈何对方目不斜视根本没去在意。
几个妃嫔便被温陌君带到了勤政殿,苏蔓吟之前在车上期期艾艾的跟他说了自己差点葬身悬崖的事,温陌君便决定招所有人来问话。
苏珝错入殿之后坐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听着苏蔓吟惊魂未定的控诉,脸上一片漠然,
“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当时亭中只有我们三人,蕙妃是不懂武功的,臣妾也不可能自己去跳崖,一定是庄妃妹妹刻意为之的,这次您可不能再姑息她了。”
“蕙妃,事实真是如此吗?”温陌君见苏珝错垂目不语,仿佛置身于外的样子,便知她不会自行解释什么,转而问了性情恬淡,懂是非的钟诺涵。
虽然她的那件事还未有明目,但是在这件事上她却极有发言权。
钟诺涵见温陌君问他,起身行礼,随即才开口,“当时的情况臣妾也觉得莫名其妙,起初臣妾也以为是庄妃妹妹所致, 但是后来细想却又不觉得是,我们入亭之后庄妃妹妹一直沉浸在山水之中,只有臣妾与苏妃在对话,加上苏妃背对崖边,我们聊得欢愉之时,难保苏妃不会因为过于高兴而忘形失衡……”
“胡说!”苏蔓吟听钟诺涵临时改供,气得大声喝止:“陛下,臣妾不是那种容易忘记自己处境的人,更不会拿自身性命开玩笑,蕙妃之前还口口声声质问庄妃妹妹为何要推臣妾,可是现下面对天颜,又换了证词,怕是被某些人威胁的吧。不然定然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