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此,骆娴婷有瞬间僵持,略微沉思,而后缓缓道来,“前些日子民女去了一趟扬州,确实是去谈生意往来,那顾客是扬州的富商,我们两家这些年于此事上争夺不休,而这次是我骆家拿下了这笔生意,莫非…”
“夫人,没有证据切勿猜测。”顾景淮提醒一句。
“是民女失礼了。”
待骆夫人离开之际,顾景淮对胖爷道,“胖爷,你和知棠还有小六去杨家查探是否有异样。”
杨府。
此时是夏季,杨家却在赶制过秋冬季节的衣裳了,订单不免多了些,再加上骆家出了这等子事情,也并未有心思接单了,于是这好处就落到了杨家的头上。
夏季深秋,微风不燥,吹得人身心舒适,点着蜡烛灯笼,杨府的工人还在加班加点赶制着衣裳。
“这杨府太大了,光是我们三人又能打探得到什么?”三人趴在屋檐上,小六早已被蚊虫缠得不耐烦。
胖爷点头,甚是同意,“就是,周铺头,要不今晚上先收手,等大毛和靳刚那边的消息,再做定夺。”
于是,三人回大理寺加班。
回去之时,就见到沈倾倾,大毛,靳刚一伙人在吃着夜宵,旁边摆着一堆簿册。
“好啊,我说到门口怎么就闻到这香味,一看就是沈氏客栈的菜品。”胖爷将刀剑一扔,遂而身子一跨,坐在凳子里。
也就是顾少卿不在这时,他们才不顾及身份放肆。
“胖爷,这是给你们留了的。”大毛道,怕胖爷这张嘴又要接着言说。
“都冷了。”胖爷习惯逗一逗人,“我们在外查得辛苦,你看,我手上好几个蚊子包。”
“要不我去热一热。”大毛一向老实。
“不用了。”周知棠见他起身,立刻阻止,左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靳刚咽下嘴里食物,“那你们在杨府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这话一出,三人哑火。
“杨府最近在赶制订单,匆忙得很。”胖爷回,“等我们再深入查探,必能查到他们和骆府的联系。”
“是啊!是啊!蚊虫多,怕露出破绽就没敢多待。”小六附和。
沈倾倾道,“明日我让羽阳拿些膏药来。”
“我就知道师父待我最后。”小六眼眉敞笑,然下一秒引得胖爷抬手轻敲,“我待你就不好了?”
“好,都好。”
吃归吃,正事倒是没有忘记,周知棠询问他们可查得什么线索了,靳刚和大毛对视一眼,大毛立刻停下手头的动作,“那杨家虽说和骆家是死对头,但私下里,杨家的嫡女杨琴馥和骆二姑娘骆惠婷私交甚好。”
杨家老爷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偏远州县任职县令。
“什么私交?”胖爷紧追着问。
“好似从前是闺中密友,一同逛街出游过,但近些年倒是不往来了。”大毛挠了挠脑袋,有些迟钝,“哦,是前两年。”
“幸好没有傻傻在哪等待,你瞧,还是要掌握些线索才能查下去。”胖爷一拍桌子,又拾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前两年?周知棠思索,不就是张达入京的时间吗?这两者会有关系吗?他们三人又是否有交集。
为何偏偏选中了做骆家的护卫?
这个问题让胖爷和周知棠又去杨家走了一趟。
杨家。
杨琴馥此刻正在院子里赏花,小厮上前不知说了什么话,眼见杨姑娘神色不悦,好一会儿,才出了院子走去。
“母亲,唤女儿有何事?”
“何事?你该跟我学些生意了,总要有些技能傍身,你看骆家那对姐妹,两人将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你可不能比他们差。”
杨琴馥挽着母亲的胳膊肘晃荡撒娇,“母亲,那是他们没有父母帮衬,若不自立,家产早就败光了,哪里由得和我们争抢,我有母亲您,有父亲和兄长,我就该过闲时有趣的生活。”
“你呀你,就是被宠坏了。”杨氏轻点她鼻子,一脸宠溺。
“母亲,以后那骆家也是不行了,那骆惠婷新婚之夜惨死,以后我们的生意便不会有人抢了。”
杨氏长叹,“你可知,做生意切记一家独大,有了竞争对手,才有一方平静,不至于独树一帜遭人暗算。”
“我知晓,这话说得我耳朵要起茧子了。”
“母亲该给你招一个上门女婿。”
“母亲,我想自己寻。”
“你自己寻,之前你喜欢那张达,可人家喜欢骆姑娘。”
“可是她死了,张达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也不允许你惦记,再怎么说,他们已经拜堂礼成了,你别想些不该有的。”
杨琴馥漠然不语。
看来这三人当真有关系,跟着她又去了闺房,小姑娘生着闷气,在杨府却寻不出什么线索,周知棠和胖爷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