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内莫说家具简单,是连一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稻草床上蚊虫苍蝇围绕成窝。
桌面上摆放各种缺口的瓷碗瓷杯,桌椅更是因为桌脚凳脚的缺斤少两而显得摇摇欲坠,凹凸不平的石子勉强被用来顶脚。
顶着恶劣环境搜查了一番,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那些制蛊虫的工具更是不见踪影。
最后,周知棠和季绥蹲在灰烬旁边,缓缓梳理着线索。
可以肯定是那对夫妻很可能听见风声跑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地址是错的,两人的住址根本就不在这。
单手托腮画着圈圈圆圆,周知棠的脸色并不好看,不知晓徐念深和那女子的念旧到了何地步,说不定过些日子自己就解放了。
“夫人,你没事吧.....”季绥小心翼翼开口。
周知棠抬眼,“有查到什么线索了?”
季绥:“没有。”
“那就继续查。”
“是。”
然而查了两三遍,季绥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又不敢去回话,彼时夫人周身散发着戾气,不对,不算是戾气,而是不可言说不可靠近的气息。
周知棠:“季绥,那女子你可曾见过?”
“不曾见过,我一直跟着主子,从未见过这女子。”
“算了,你和你主子一条心。”周知棠咽了咽喉咙。“回大理寺吧!”
——
徐念深看着睡在床上装着柔软的女子,冷哼一声,“还要装模作样吗?你的内力深厚得很。”刚才那一抱,就已经探出。
“徐小将军,为何要如此冷淡的语气同我说话。”她还在柔声伤心道。
“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眼神恍惚,释然一笑,“些许是我认错了人。”
“认错了人,这理由倒是容易诓骗人。”徐念深站得远远的,冷眼冷语的盯着她。
“好啊~你不相信.....”一字一句似乎带着某种蛊惑,那女子艰难的从床上爬起,身子纤细,一阵风吹摇曳就要被吹到,待好不容易伸脚下床,那身上披着的白色衣裳松松垮垮,眼见着滑落下来,徐念深下意识转身,又即刻转身,周围瞬间没有了动静,不知从何下手,当他再睁开双眼时,眼前的女子早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
谢渊来到大理寺,告知了一个坏消息。
他的二哥二嫂也中了蛊,并无性命之忧。
“不过这蛊下得恰当。”
“下得恰当?”顾景淮第一次听这说法,哼笑一声,“谢公子,你莫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胖爷则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盯着谢渊,如今大毛请了假,靳刚也借着巡街的理由跑去看大毛了。
这三个男人,这三角恋,确实容易让人受刺激。
谢渊则是缓缓回话顾景淮,“我二哥二嫂被下了一种情蛊,这辈子都要纠缠在一起,性命相牵连,一方死另一方也跟着死。”
在坐之人听闻,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沈倾倾觉得这个蛊糟糕透了,完全就是囚禁,“就没有解药嘛?”
“大哥已经让人去寻了。”
顾景淮甩袍坐下,单手托腮,另一手握着毛笔缓缓记录在册,“第六起了,这凶手不断顶风作案,而我们竟连他们的影子都寻不到。”
“一定是团伙作案,否则短时间之内,怎么会株连那么多人。”沈倾倾整理着这些尸体的验尸报告,打算从头开始捋一遍。
谢渊将他的问话和事情经过记录在册,交给了蛊景淮,环顾四周,询问,“大毛呢?”
“她请假了。”胖爷回。
“好,家中这事情还需处理,我先行离去。”谢渊借着这理由离开,先去了客栈,被告知他们早已经搬离了此处,等他再折回大理寺时,几人正讨论着案件。
胖爷将那罗英彩给的药丸让大夫去解析了,于是得到了这张方子,“大夫说这全都是冥疆那边特有的药材。”
“看上去倒像是引蛊虫而生的药引子。”蛊景淮这几日研究这巫蛊之术快要走火入魔,差点就要自己炼制了,但碍着法律条令,他就是个实践为零的理论者。
“不是像,这就是。”谢渊夺过这张方子,“有些可以直接引蛊虫,但是容易被发现,于是就磨炼出了这些药引子,是专为蛊虫而生的,这些尸体,大抵就是被下了药,所以才吸引了蛊虫。”
“谢公子,你怎么又回来了?”顾景淮问。
“大毛搬新家了,你们看来应该知晓地址,我能否请求得一份。”
“嗯,给你。”顾景淮龙飞凤舞的写下一串地址,字体勾勒得劲,虽因为写得快了,有些潦草,但不失美感。“不是回家处理事情嘛?怎么去找毛捕快了!”
胖爷逗趣,“莫不是心悦于他?”
“上次曾姑娘的事情我们是一块查的,有些细节还需要询问毛捕快。”谢渊道,而后又补充了一句,“海捕快猜得不错,我确实是心悦他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