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母还有些胆战心惊,儿子和儿媳的忽然离开,于她而言打击之大,毛父又接着道,“幸而昨晚上孙女是跟我们过夜,否则我毛家这是要绝后呀!”正因为他打量着让儿媳尽快给他们毛家生下一个儿子,这才让孙女跟他们睡,谁料竟会出此事情。
“我看是不是荷叶之前在抓捕犯人时得罪的那些人,如今寻仇来了,大人,你看这不孝女,该浸猪笼了去!”毛父将那委屈和愤怒的宣泄口对准了女儿。
“伯父,你这倒是不对了........”顾景淮劝说的话语没进毛父的耳中,毛父神游之外,看着坐在不远处瘦弱得跟猫似的孙女,但好歹也是他毛家的后人,无奈又可恨可悲。
尸体被带回大理寺,小六先一步跟上,沈倾倾走过去,停在顾景淮身后,“尸体是昨晚上丑时死的,那些蜘蛛和蝎子、蜈蚣又是有毒的,两具尸体脖颈上都有被蝎子划破的迹象,失血过多加之身上中毒,这才造就了尸体的死亡。”
“丑时?不就和那武馆老板和芬儿姑娘的死亡时间一样?”顾景淮道,神色恼怒,“但他们是中了蛇蛊,如今倒是换了一种虫子。”
沈倾倾点头,看着眼前的大毛,神色平静如一滩死水,她没记错的话,大毛刚刚买下了一座宅子,想来正准备接家人去住。
待他们回了大理寺,大毛并未动身,而是留下安抚家人情绪。
顾景淮见状,给她放了几天假。
出了客栈,靳刚低头跟在身后,神色恍惚,顾景淮叫了他两声,他这才听到,“顾少卿,何事?”
“怎么了?既然担心大毛,那就去看看。”顾景淮话语刚落下,他就点头鞠躬转而离开。
顾景淮和沈倾倾四目相对,心情沉重,这突如其来的案件确实打得众人措手不及,更何况还事关他们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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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捕快,我家公子今日有事走不开,我特此过来,发生了此事谁都不愿意见到,但毕竟这客栈还是要经营下去的,这里有一笔钱,算是借给你买房子的。”那掌柜的小声翼翼,也是替谢家公子的传话。
人家家人刚死,客栈就赶人,确实是良心不安,那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但他也只是替人卖命的。
大毛没接,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猜想是谢渊家人的主意,“不用了,麻烦掌柜的替我传声话,既然不希望我同谢渊有任何的纠葛,那这些银子更不用借。”
这正是谢公子的意思,掌柜的没想到眼前女子也并不迟钝,两三下就继续传话,“毛捕快,谢公子还道了,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否则无论如何都不会幸福的,请你见谅,至于搬走,可以给你几天时间准备。”
“好,多谢掌柜的,但不必了,我即刻就搬走。”
靳刚刚上二楼,于转弯处就听到了大毛和掌柜的谈话,胖爷说的没错,依着谢家根本就看不上毛荷叶这样的媳妇,眼下提剑上前,唇角一扬,“掌柜的,也替我传句话给你们公子,为难我们大理寺的捕快不是君子所为,再说了,毛捕快不是没有人喜欢,而是她值得更好的,既然你们给谢三公子安排了亲事,那为何久久不见去曾家提亲?”
此话一出,正是击中了掌柜的哑穴,他家公子正烦恼的就是小弟的亲事,而谢公子公然违抗家中命令,义正严词的拒绝去曾家提亲。
眼见他神色不对劲,大毛抬手示意靳刚沉默,微微朝着掌柜点头,“掌柜的,谢公子让你劝说我,倒不如反省你们自身,既然你们知晓谢渊对我有心意,难道不应该劝说他停止对我的喜欢嘛,怎么找茬到了我身上,我如今以男儿身在大理寺做捕快,难不成在你们眼中我就是如此让你的三弟动了心,那我岂不是比京城里的姑娘都要耀眼。”
“哎,好的好的。”掌柜离去时默然的看了一眼靳刚,轻摇头他的祸从口出,真是多管闲事,若非毛捕快嘴快将事情揽到他身上,谢公子想要同靳捕快算账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晚,大毛领着毛家人进了买的新屋子,靳刚提着行李跟在后头,屋子宽敞,还有一个院子,院子里种了些花草树木,大毛运气好,刚好就买到了一个现房。
虽然院子老旧,青石板上布满了青苔,但好歹也是个一进出的院子,于她而言,已经很好了。
此刻毛父毛母、二哥以及侄女站在院子里,注目良久,这是他们从不敢想的,有一天能住上如此富丽堂皇的院子。
毛父看着女儿的摸样,话语又涌了上去,“既然有能力住上那么好的宅院,当初怎么不早些接我们来京城?”
“爹,我说了,这是问别人借银子买的屋子。”大毛实话实说,知晓父母这是拖家带口来的,说什么也是不愿意回去了的,住客栈花销大,她便狠下心来,决定借钱买一座小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