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爷跳过她的诉求,“那芬儿的配方从何得来,你也是一点都不知晓?不对呀,你指定让人去查过的。”
这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胖爷,老鸨尴尬一笑,笑意僵持,“我也是为了楼里面的姑娘着想,让人去查了查,可是根本就是一点消息没有,芬儿自己也捂得紧,愣是问不出一点线索。”
“和芬儿姑娘平日交好的姑娘呢?她们也一点消息都不知?”靳刚问。
那老鸨头上的珠翠叮铛响,给靳刚的脸色稍缓和了一些,“问了一遍,她们也不知,毕竟她那些好姐妹不也没有得到她养颜的药丸。”
老鸨闷哼,这青楼里的女子情谊,能有几份真情都是万里挑一了。
好不容易有了些许头绪,却没得到实质性的线索。
胖爷懊恼烦躁,这下蛊的人当真是谨慎得很,绝不是新手,而是作恶多端早已经熟练于心的老手了。
只是针对下蛊的死者,这几桩命案却没有太多的关联。
但死者和死者之间,几乎都是一男一女,并且都有感情纠葛。
“胖爷,不完全对,我们忽略了一点,在曾若兰姑娘身上,只有她一人中了蛊,且没有发现其它男子。”
“可曾姑娘还活着呀,她有喜欢的人吗?”胖爷又道。
“她似乎对谢公子有情!”这是靳刚那日在曾府上查下蛊之人听到下人的谈论而得知的。
胖爷嘶一声,皱眉回,“但谢公子也没中蛊呀!”
第56章 第四案 蛊杀。
“荷叶,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你大哥大嫂....”
大毛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路上买了些早餐,然而人刚到客栈的门前,就看见慌里忙张、泪流满面的母亲急匆匆的跑出来,停下时,身子还轻轻颤抖着,喘着急气,“荷叶,你大哥大嫂......”
心头涌现不对劲和关于死亡的猜测,毛荷叶搂住母亲的肩身,一边轻声细语的安慰,一边跟着母亲急促的往里面走去,“娘,我在,我在这呢。”
昨日见大哥大嫂时,他们俩并未有任何异样。
踩上阶梯往二楼赶去,毛母身子愈来愈紧绷,拉着大毛的衣袖紧紧不愿放开,“荷叶,有好多的蜘蛛,好多的蜈蚣,还有好多的蝎子,爬在你大哥大嫂的身上......”
话落,毛荷叶脑海中轰隆一下子炸开,这些日子大理寺发生了不少关于此类虫蛇的案件,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巫蛊之术。
然而在推开房门时,大毛还是吓得杵在了原地,双脚更是如拖了千斤顶般沉重而挪不开脚步。
鼻腔漫入浓重的血腥味,身后是围观百姓嘈杂的声响,好奇心促使他们伸长了脖颈,但那血淋淋的画面让他们下意识嫌弃害怕出声。
若非毛父狠推了她一把,指着她怒骂,“你个不孝女,怎么如今才来,你大哥大嫂的魂魄都离了身,你才知晓赶过来,你安的是何居心?”
毛荷叶被推搡一把,连连踉跄几步,差点跪倒在地。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女儿,大哥大嫂千里迢迢赶来京城找你,你倒好,还声称捕快,就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好。”毛父嘴里骂骂咧咧,眼眶也敞开了泪阀,扑簌扑簌往下流出。“都怪你,若非你偷跑来京城,家里人犯得上找你而来京城送命的吗!”
毛母捂住口鼻,气得捶打了一番毛父,“你别说了,又不是女儿害的,是坏人,坏人!”
第一次毛母发脾气打自己,毛父一时间怔住。
二哥牵着大哥大嫂的女儿在一旁,此刻挡在她前面,又捂住侄女双耳、眼见她双眼哭得红肿,默默带离了此处。
门外此刻聚集的众人还是不愿意离去,听着毛捕快被父亲教训,一时间议论声铺天盖地的传来,早有好心人跑去大理寺报案了。
闻声赶来的掌柜站在门外也是不敢进去,慌里慌张拉住了一个下人,催促道,“去,快去通知谢公子。”
尸体上爬满了毛母刚才所说的那些虫子,数不清的蜘蛛、蜈蚣和蝎子,此刻爬在血淋淋的尸体上,安然享受吮吸着,吮吸了个餍足感。
彼时,沈倾倾携着小六过来了,身后顾景淮提溜着箱子和靳刚疏散了人群,驱赶了那些围观的百姓。
“又是巫蛊之术。”沈倾倾看着身子被这些虫子啃食得千疮百孔的尸体,早已经是麻木习惯了。
已经是第三起使人死亡的巫蛊之术了,安慰了大毛,又将毛母毛父带下一楼,大毛不愿离开,而是恪守职责,和靳刚麻溜的将那些蛊虫引进袋子里,沈倾倾和小六紧着去验尸。
顾景淮那边发挥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安抚了毛父焦灼悲愤的心情,嘴里怒骂大毛的声音被强压在心口,终于谈论到自己儿子身上了,他悲怜不甘,“昨晚上还好好的,老大和他媳妇还跟我们嬉笑聊天来着,说是要在京城做工赚银子,特别是老大媳妇,还伺候她婆母洗脚呢,好好的,左不过一个晚上,就,就这样了......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要这样对我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