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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闲(28)

作者:阿朱那 阅读记录

花闲:“我在此谢过爷了。”

“你我夫妻何须如此客气,你也要学些规矩,不要仗着我宠你,就越发不懂分寸。”赵琮寅说道,花闲性格孤僻,并不适合做高门主母,更别说是……

顶多做个宠妃。

花闲姿态放得很低,又兼软言款语,赵琮寅对女人大体吃软不吃硬,颇为受用,送她回院中,又拨了两个丫鬟和嬷嬷暂时在夜里帮着照料她,不一一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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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闲喝了药睡了,翌日又认真喝了药,用了膳,什么也没做,专心养病,等着阿宝她们回来。

直到黄昏时分,阿宝她们才被抬了回来。

慧莲只是被扣了两个月的月钱,她是家生子,解释了一通,没受到其他惩罚。

阿宝怕污浊了花闲的寝殿,执意要来朱离的房中,两人正一块儿趴在大通铺上。

花闲走进去坐在阿宝身边,当即红了眼眶,又怕阿宝见了难受,强忍了心绪,握住了她的手,“阿宝,疼不疼?”

阿宝忙道:“我不疼的,休息两日,便可来服侍您了。”她被打了十五板,并不是很严重。

花闲心疼得不行,要看她的伤口,顺便给她上药。

阿宝忙道:“不行,夫人,腌臜得很,您让个小丫头来就好了。”

花闲没理她,执意褪了她的裤子,看了看,好在并未打出血迹,有些红紫,用上好的棒疮药涂抹了一回,过几日应该能好。

花闲见了她,心才定下来,“饿了吗?我让厨房送些肉粥来,可好?”

阿宝道:“夫人,您还没好呢,就别想着我了,”又用眼神花闲示意旁边还躺了一个,不如关心下旁边的这位,小声道,“打了四十板。”这般打起来,再好的人也要打烂了。

花闲来到朱离跟前,轻声唤道:“朱离。”

朱离并无反应,她赶忙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在并不烫。

“为什么打这么多下?”花闲问。

“我也不知道。”阿宝也很困惑。

花闲看着朱离的裤子,血迹斑斑,血肉粘连着布料,看着让人揪心,不敢多看。

“我让人进来给他换药。”花闲道,这伤耽误不得。

刚要走,朱离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角,唤道“娘!”

这是在说梦话吗?可怜的孩子,花闲坐下来,想要掰开他的手指头,无奈他攥得十分紧。

“不要走……”

“好,我不走。”花闲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安慰。

朱离的亵裤和血迹黏在了一块,再不处理,等血迹干了,再要褪裤,是要疼死人的。

她想着干脆亲手帮他处理好了,仔细看了看,打得稀烂,血腥气扑鼻,呛得她欲作呕。

心里却泛酸、难受,朱离从前恐怕没少受罪,想不到她把他带来身边,他还是受罪。命苦的孩子。

她的手刚要去卷他的亵裤,朱离竟猛地抓住了她的手,“不要,脏……”

朱离并没睡,他一向越虚弱神经就绷得越紧,看见花闲小意温柔地关切阿宝,好似忘了他,他下意识便拉住了她的衣角。

他笃定花闲是不会碰他的伤口,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知道她有多喜洁,哪知她竟动手碰了。

他不想任何人看他的身体。

花闲轻声道:“阿离,没关系的,再不处理不行的。”打成这样了,一没处理好,发热一场不是开玩笑的。

朱离脸色苍白,抬不起身,手紧紧抓住了花闲的手,“不,不要。”

花闲被他抓疼了,见他额上全是汗水,道:“好好好,你不要我,我让别人来,可好?”她很是心疼。

“不,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自己怎么来?不准胡闹。”说着就要动手。

“不,求您了。”

花闲见他如此紧张,心知必有不能被人知晓的缘故,也不勉强,“我闭起眼睛来,阿宝也不看,好不好?”

阿宝赶忙点点头,把脸朝向另一边。

“相信我。”花闲看着朱离的眼睛道,他的额角全是汗水,连睫毛都沾湿了。

朱离点点头。

花闲闭上眼睛,轻轻地褪掉了他的衣物,撒上了许多药粉,再用薄衾给他盖上,才睁开了眼睛。

朱离蒙着头,双手紧抓着被单,他的手不同于花闲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而花闲手如柔夷,软的似没有骨头。

花闲见他抓得这般紧,以为他疼得厉害,便道:“你们休息一会儿,待会我让人送些药来。”

朱离对疼痛早已习惯,这点疼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无人知道,他无声地在笑,笑得全身发抖。他早发现了,他已经不大正常了,是个可怖的异类。一股畅快的感觉涌便周身。

花闲要去洗手的,用胰子洗了好几遍才停下来了,又吩咐旁人,没经过她的允许不得去朱离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