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羽点点她,一甩衣袖,气走了。
邱秋看着他的背影,乐不可支:“哎,别走啊,孙子也行,我不挑的。”
张丰羽直接捂住双耳,一溜小跑逃离了她的视线。
邱秋:“哈哈哈……”
到了供销社宿舍二楼,打发走跟二妮挤着睡的张念秋,邱秋推门对着屋中玩耍的三人乐道:“宝贝们,睁大眼睛看看谁回来了?”
昭昭十分给面子地高呼一声,“妈妈——”奔了过来。
褚辰可不敢让她冲撞到邱秋,忙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弯腰将人抱起,看着邱秋怀中的木质长盒,笑道:“人参到手了?”
“可不,”邱秋拍了拍手中的盒子,眉飞色舞道,“你是没瞧见,可把他心疼坏了,我猜他今晚定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妈妈我看看。”昭昭伸长脖子朝木盒看去。
邱秋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打开盒子,拉过采采,揽在怀里,一边让两个小家伙看个仔细,一边给她们讲解老参王的药用价值。
褚辰抱着闺女,跟着听了个全场,完了,看向邱秋笑道:“邱大夫,困不困啊?”
邱秋仰头看他,撒娇道:“褚主任,咋办,人家还没刷牙、洗脸、洗脚……”
“等着。”接过长盒,拉开她的胳膊,将闺女和采采放站在一起让她揽着,褚辰起身,把长盒收进床下的箱子里,起身为三人倒水,拿牙刷,挤牙膏。
采采第一次用牙刷,昭昭以姐姐自居,极有耐心地教她怎么刷牙,怎么漱口,随之洗脸抹香香,完了,四人围着盆温水排排坐,夫妻俩先帮小的把鞋袜脱了,然后再脱自己的,大脚丫轻轻地帮小脚丫搓洗着,两个小家伙怕痒,咯咯的笑声就没断过。
到了床上,邱秋一边拥着一个小宝贝,听坐在外侧的褚辰讲故事,不知是谁先睡着的,小小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褚辰放下书,将中间的采采小心地抱到里侧,手指轻轻点在邱秋额上,然后是鼻子、唇……
翌日,行针前,张丰羽带着他在市医院工作的孙子张成周过来了。
张成周比邱秋大5岁,今年26,成熟稳重,知道邱秋跟祖父的要价,不等邱秋开口撵人,就悄悄递了个小木盒给她。
邱秋身子一转,背着人偷偷打开,里面红绒布裹着只玉镯,取出一看,绿油油的。
“珍品啊!”邱秋赞叹,前世她倒是有一对,比这只还要好一些,江南皇商出身的外祖母给的。
“教资够吗?”张成周含笑问她。
邱秋连连点头。
收起镯子,邱秋哥俩好的撞了撞他:“再带人,咱还照这个价来。”
张成周嘴角抽了抽,轻咳一声:“你说我学会了古法阴阳十三针,能开班授课吗?”
“可以啊,”邱秋张开十指,然后将左手的大拇指扣进手心,展颜笑道:“一九开,你一,我九。”
张成周:“……”
“不少了,人要懂得知足……”
张成周无言地看她一眼,提脚走到了孙建国床边,看他祖父给孙建国号脉。
一早起来,邱秋就开方抓药,让二妮给他熬了碗通筋活血的汤药,饭前用,两个小时过去了,药效起了作用,孙建国脉博强劲、气血足。
“衣服扒了,人翻过来。”邱秋边拿肥皂洗手,边吩咐道。
孙大叔和张成周上前,二人合力,给他脱得只剩条裤衩,翻转过来,头扒在枕上。
邱秋擦擦手,取出针包,手一抖,“歘”的一声,长长一条针带铺在旁边的床上,几百根针,闪着银光,亮在人前。
张成周和张丰羽第一次见邱秋的针包,不由惊到了:“这么多针?!”
“哦,我习惯了用银针,所以每个型号都让人帮忙打了根。”
祖孙俩对视一眼,是他们孤陋寡闻吗?为什么他们所知的型号,满打满算也没有两百种。
邱秋打开酒精开始给要用的针消毒:“孙大叔,这里暂时用不着您,您先出去。”
工作中的邱秋完全变了模样,孙大叔听得直发怵,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邱秋开始施针,边下针边讲解,督脉穴、夹脊穴、背俞穴……一针比一针下的快,全然看不出她肢体有任何的不协调。
张成周拿纸笔想要速记下来,结果,完全跟不上她的动作和讲解的速度,只得作罢。
一个小时过去了,邱秋直起腰,不在弹动针柄刺激穴位,移到旁边喝了几口水,吩咐张成周十五分钟后取针,便在椅子上坐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