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善意提醒:“黎小姐,你选的这俩轮胎性能不好,前几年被人淘汰了,不如换一辆吧。”
黎愿没回他,只是看了一眼手表,问徐映灼:“你最高纪录多少?”
徐映灼:“四分二十秒……黎愿别闹了,这边弯道陡峭道路复杂,很危险的。”
黎愿系好安全带,待计时器按下的那一瞬间,油门一轰就冲出。
起初所有人觉得她只是玩一下。
直到那辆灰色的跑车利落的漂移躲过障碍,在超高难度的转弯轻松掉头,驾轻就熟。
黎愿是赛车高手!
车子在他面前呼啸而过时,徐映灼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黎愿。
不同于平日的清冷疏离。迎着风的黎愿嘴角上扬着,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野心。
手中的方向盘被她掌控着,脚下蜿蜒的山路被她掌控着,她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一副合该如此的表情!
她天生,就该成为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尾气呛醒了看呆的众人,场中骤然响起惊天动地的欢呼。
计时的杜潇瞪大眼睛,声音不可思议:“三分……三分零五秒……”
这比去年的冠军还快!
黎愿淡然地走到徐映灼面前站定,徐映灼早已傻眼,一颗心却在胸腔砰砰狂跳,甚至比他亲自驾驶还要激动。
她太帅了。
黎愿很认真的对他说:“你记住,我的面子从不靠男人给。”
原来黎愿计较的是他方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徐映灼喉咙发哑,“嗯”了一声。
她的确不稀罕当什么冠军的女人,只要她想,她就是冠军。
黎愿看了最后一次手表,刚好还有二十分钟:
“所以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
第5章 老公,想清楚再说话……
华盛二十八楼,秘书陈揽进会议室添了第三次茶水,虽无人说话,但杯盏与桌面刺耳碰撞的声音让他无法忽视股东们的不满。
朱总叫住他:“问问你们黎总,接个人怎么接那么久?”
陈揽礼貌微笑,不卑不亢退了出去。
他走了,财务部的邓经理才笑着说:“或许是出了点状况?徐大少爷可不是一位听话的主儿,黎小姐年轻脸皮薄,夫妻之间难免有摩擦。”
早些年徐父还没退任时,他的办公室摆了很多古董花瓶。年少的徐映灼闹腾任性,不知道打碎了多少古董。
邓经理记得年少时的徐映灼在办公室罚跪,背上挨了几道藤条。徐父气得脸都红了:
“道歉,做错事就要说对不起!”
少年的眼神充满执拗,像一头无人驯服的小狼崽,即使疼出了冷汗嘴巴也不依不饶:
“你不是说我才是最重要的吗?这些死物怎么能跟我比!”
顽劣不堪。
十年过去,徐映灼已经从叛逆的小男孩变成京都有名的二世祖,而黎愿却是黎家终归所望的继承人。这样不般配的俩人,也不知道长辈是怎么想到把他们凑到一起。
直到黎愿对华盛出手,很多人才隐隐嗅到徐父的意图。
仓促两声敲门声,还没得到“请进”二字,大门就被推开。
黎愿走在前头,锋芒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像是在清点人数,最后理所当然的落座在了为首最中间的位置。
明明还没有正式上任,处事却如此狂妄。
而后面,徐映灼安安静静地垂着脑袋,眼皮耸拉着看不清神色,竟无半句怨言,真是稀奇。
他紧挨在黎愿的右方坐下,老老实实。
黎愿:“耽误了一个小时,那我就不废话了。今天叫大家来是因为董事长换任一事,本人从这个月开始接替董事一职,有人持反对意见吗?”
鸦雀无声。
没有演讲稿,没有入职前的画饼,与其说是竞任董事,黎愿轻飘飘的几句话更像是在通知众人。
仿佛董事长已经成为了她的囊中之物。
朱总长得跟弥勒佛似的,可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呵呵,黎总说笑了,您是老徐董的亲儿媳,谁敢反对呢?”
聪明的人都听出了他在讽刺黎愿是个关系户。
黎愿不是脸皮薄的人,对她而言,取得成果就行,至于是如何获得的,过程并不重要:
“您当然可以持反对意见,不过我看了看这个季度的财报,朱总这两年承包的项目几乎巨幅亏损。所以我不认为您的眼光是明确理智的。”
不留情面,一针见血的。
华盛以建筑行业为主,这两年是建筑业的寒冬,不止朱总,很多项目和设计公司营收和利润双双承压亏损,为数不多还在盈利的也都是微利。
朱总的脸色很不好看:“黎总真是牙尖嘴利,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该听听股东们的意见,是吧,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