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一大早,贾珍的人慌忙来抱,贾珍暴毙了。
“什么?珍儿他怎么忽然就去了?”贾赦听着就是一个踉跄,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还叫人送来了礼物。
来人正是贾珍身边得力的小厮,“最近几日我们家大爷总是出去吃酒,还不许小的跟着去。昨天小的瞧着不对劲,就悄悄跟着他。到了附近镇上,就看到大爷在一个酒楼前面与几人说着话,也不知大爷说了什么,那些人就对大爷拳打脚踢的。小的跑过去时,那些人还将我打了一顿。”
贾赦与贾瑭等人也没有再听小厮说话,赶紧坐了马车就出去,让邢夫人与王熙凤等人后面再来。
到了贾珍居住的小庄子上,只听得尤氏的哭声震天响,“啊啊啊,你个杀千刀的混蛋,就这样丢下了我!这叫我如何活下去啊!”贾珍在,即便他再混账,她仍旧是有夫君有儿子的。可他去了,继子还会继续养活她吗?想到这些,她的心就绞痛非常。
贾赦来了,叫了贾瑭去旁边的小镇侦察,看看可有什么线索,“最好别是什么栽赃陷害,不然我定叫他们痛不欲生。”贾赦以为是寻常的打架斗殴,所以也没让旁人跟着贾瑭去,可见对贾瑭的功夫是如何自信的了。
贾瑭当即应下。只不过转身却去了大厨房后头,也不知他如何弄的,白净的脸庞变得黝黑,手上露出的部分也是黑黑的。要不是如今地方不对,贾琏都要笑出声儿来,“瑭儿这是做什么去?”
贾瑭撇了一眼眼里憋笑的贾琏,跟同样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贾赦说了一声,纵身一跃,人已翻出了墙头,不见了人。
贾赦呼出一声,便不再管他,只问身边的小厮,“蓉哥儿呢?”
“蓉小爷回屋里换孝衣去了。”
贾赦点头。如此便好。若是还在外面鬼混,那等他的就是一顿棍棒了。
不说贾琏夫妇在尤氏的同意下,如何安排这件白事,只说贾瑭骑马,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贾珍出事的小镇。
作为京城外围的小镇,繁荣程度堪比一般的县城。他径直走到酒楼那边,却看见几个面容有异的人,行色匆匆的,似乎要离开。
贾瑭小心翼翼地跟上去,却是发现那些人带着零零碎碎的货物,跟着商队要西北方向而去。
这些人定是有问题的。贾瑭决定跟踪他们,找机会抓住其中一个,好审问出什么来。
他骑着马,先是跟了一段距离,而后策马越过他们,直接在前面的茶寮等着。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了,贾瑭便结账离去,准备到前面的驿站等着他们。那些地方,好歹还是有驿差在,有他们作掩护,兴许也能干脆利落地抓着人。
只不过,在经过那几个人时,却听得那几个人小声地用番邦语说着,“似乎有人跟着他们,待会我们中途离开商队,从小路出塞。”
贾瑭脸色不变,脚步也没带一点儿的停顿,骑着马飞快地跑了。
那几个人见贾瑭走了,都有些疑惑,其中一个身材稍微矮小些的汉子,不确定地说道:“真是这人瞄上我们?”
“我看不像,许是同路罢了?”
“还是小心些,咱还是走小路吧。”
“若是他真盯上我们了,那他听得懂我们的话,那该怎么办!”
这人才说完,就被旁边的两人,一人一个大耳刮子打在头上,“乌鸦嘴!呸呸呸!”
不管如何,他们还是对自己的语言很是自信,觉得旁人该是听不懂他们的话才是。毕竟他们可是西北大漠里,一个偏僻部落的语言,谁会懂?
可惜,若是贾瑭在,心里定是嗤笑他们的。
月皇叔的掩月山庄,做的生意可是遍布天下的,曾经他也跟着月皇叔出过边塞,好巧不巧的,就在那个部落旁边住过一段时日。
当时他才六岁,学话可快了,跟着当地的小孩儿学了十天半个月,虽然不算十分正宗,却是会听会讲,也算不错的。
没想到十年过去了,他还能听得懂,真是老天保佑。
贾瑭也担心那些人说的话,是故布疑阵,所以索性就在边塞前面的小镇上等着。
到了小镇上,贾瑭用月皇叔一块玉佩,找到了掩月山庄名下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绣楼,“我要见你们的掌柜的。”
看铺子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见贾瑭进来就是要见掌柜的,还以为他又是来找茬的,便当作没听见,继续扒拉着他的小算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