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瑭四爷?”又从王府回来,莫非就是那个名动京城的贾瑭,肃王爷的爱徒?
“正是,我家四爷名讳贾瑭,跟许大人可是同科进士,一起跨马游街过的呢!”说到这儿,小厮可是自豪得很,探花可不是人人能做的。要不是他家四爷相貌太好,这状元还不定谁做的呢。
但是实话来说,人家许冰虽然是棱角分明了些,却也是面如冠玉的,更比贾瑭多了几分英气。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贾瑭尚未成人的缘故。
确定了贾瑭救了自己,许冰整个人就放松下来。转身又躺床上了,忽然想起了那贼人,就好奇了,“那偷袭殴打我的贼人,如今如何了?”
小厮很是得意,“被我家四爷扔到了京兆府衙去了。”就是不知道得从家里赶回府衙的京兆府尹大人,会不会怒极而将那贼人暴打一顿?
得知孙绍祖在衙门里,许冰便不再问。一切都等明日问过贾瑭,知道事情具体情况再说。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许冰就起来了。他以为他够早的了,却没料到,跟着小厮去前院客厅时,就看见贾瑭一身短打的从一侧走了过来。
两人还愣了一下,才互相抱拳作揖打招呼。
“探花郎这是练武了?”
“是呢。许大人,您可是饿了?叫小厮带您去前厅稍候着,我去去就来。”
“不急。贾大人不必顾忌许某。”
转了个弯,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贾瑭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昨晚上,他们可没有派人去跟许冰的亲眷送信!他家里可是担心坏了吧?
等到贾瑭跟许冰说了这个事儿之后,只见许冰笑了,云淡风轻地说道:“不必担忧。许某自幼父母离去,我凭着父母的遗产,一路读书上来的,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说罢了,也不顾贾瑭错愕的神色,道:“昨晚多谢您的仗义相救。不然,今日的我,也不知会是如何。”
虽然这些都是可不的事情,但他似乎一点儿后怕都没有。
其实他哪里不怕?只不过从小,这种欺负也见多了,昨晚又听了小厮的话,所有的后怕便都已烟消云散去。
“其实,我很是好奇,那人与我有何冤仇,竟然对我的身份毫不顾忌?”要是换作是一般的百姓,看到他的官服,就能被吓住了,除非是那些高门大户的纨绔子弟,不会将他一个小官放在眼里。但,但凡不蠢的,都不会对他如何。毕竟他是皇上才钦封的状元郎,天子门生。若是在这京城被欺负了,那就是把皇帝的面子往地上踩呀。所以他才好奇,是哪个缺根筋的楞头货。
待贾瑭说了一下孙绍祖的品行与目的后,许冰一向平静的脸色顿时像是打翻了彩色盘子那般,五颜六色。
“贾大人恐怕是弄错了?”
“可没有弄错。他还想蹭我便宜来着。要不是为了好跟皇上告状,我当时都要把他的爪子剁下来了。不过,被我踹了一脚,又刺了他胸膛一剑,估计现在不好受。”
想到贾瑭那来去自如的轻功,猜测他拳脚功夫定然也是不差的,那么那个什么孙绍祖定是吃了闷亏。如此一想,许冰才好受了些。
“我们去瞧瞧他?”许冰提议。
贾瑭刚想答应,却是摇头了,“你快些回去躺着,就说受到了惊吓。我进宫去跟皇上告状去。”
“这如何使得?那不是欺君么?”许冰有些不乐意,心底里甚至怀疑贾瑭这般做的用意,可是要把他在皇帝面前弄个坏印象。
贾瑭像是看出了他的犹疑,道:“这样,不如你与我一起进宫?”
许冰想了想,还是摇头:“这等小事,还是交由京兆府去处理吧。我就不掺和了。”言罢了,他站在贾瑭面前,郑重地作揖躬身,“多谢贾大人的相救之恩,此大恩,许某铭记在心。日后贾大人若是有用得着许某的地方,尽管来找许某,某定当竭尽所能。”
贾瑭心思一转,也就明白了许某的小心翼翼,也不怪他,只道:“大恩倒是算不上。本是同僚,举手之劳,是应该的。”他转念又道:“不过昨晚上,我正在气头上,就说了孙绍祖当街殴打、绑架你,其余的倒是没说,就怕那个孙绍祖会说出来而影响到您的声誉。”
许冰摇头,很是豁达:“无事。只要坏人得到惩处。这些都不是事。”况且这里头有贾瑭在,旁人也不敢多加议论的。
等到贾赦等人出来后,许冰又是郑重地道谢,才肯与他们吃早膳。而后,便告辞了。
许冰他孤身一人在京城,小心谨慎是没错的。贾瑭可就吞不下那口气,巴巴地进宫去,跟皇帝报备了一番,“皇上,等过些日子,我可能寻些机会惩罚他,您可不能说我不务正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