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当然要做全套,沈郁眼也不眨地给自己加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直到眼前的女人脸上透出鲜艳的红,“真的很疼,都青了。”
许知秋再剐他一眼,骗人!她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两人站在单元门口,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她低着头,后知后觉,缓慢地开口询问:“你要上去坐坐吗?”
半晌,没听见男人回答的声音,她噌地红了连,连忙为自己开脱,“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想叫你上去喝杯茶。”
话刚说出口,许知秋立马后悔,恨不得甩自己几耳光,越描越黑,怎么说都很奇怪。
沈郁轻笑出声,站在她的面前,身形把许知秋挡得严严实实,“下次等你心情好的时候好吗?”
可以什么?不可以!
她才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他该不会以为是她迫不及待吧......
许知秋要为自己证明,“我只是想让你休息一下再走,你别想多了。”
没想到男人只是轻挑眉毛,一副不管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模样。“我知道你的意思,时间不早了。”他又伸出手将她的发揉乱,“早点睡觉。”
声线平缓,道貌岸然,可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许知秋闷声回复:“知道了。”
直到女人的身影走进楼道,一盏亮灯在高楼被点燃,沈郁压抑住心中要点烟的欲望,很浅地勾了勾嘴角,踏着月光转身离去。
......
陈夏收到一份视频,视频中的男子举着酒杯摇晃,声音听得很清楚,“呵,完全是白费力气。女人家家搞什么创业,找个男人躺着就行了。”
语气讥讽,眼神讥诮,是对她不自量力的嘲笑。
陈夏捏紧手机,看见对方发来的消息,牙关更是气得发抖。
“陈夏姐,今天许知秋到我们公司来了。”
“林总连面都没见,就叫秘书给她拒绝的答复,我看她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了。”
给她发消息这人是之前合作时加的好友,为人地道,讲话也还算公正。
陈夏皱紧眉头,手指敲动,“知道了。”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今天的天气很好,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木地板上。
原本以为许知秋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她居然是认真的。
说到底,自己和她是一条路上的人,陈夏披上外套,头发柔顺,卷翘的睫毛压不住眼中的点点微光。
保安室的大爷没事就爱和楼下晒太阳的大妈聊八卦,从一楼的住户到顶楼,没一个能逃脱他们的魔嘴。
这不,正巧被下楼的陈夏撞见。
“住六楼的那个小陈啊,先前还有份正经工作,现在不知道怎么的,班也不去上了,整天就在家里躺着。”
很快有大妈接话,“我记得她,人长的漂亮,性格也还行,之前还帮我抱过米上楼,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男朋友。”
没有正经工作,心地善良的小陈拎着包沉默,走上前去薅了一把大爷大妈手里的瓜子,边磕还边回答:“我有工作的,男朋友的话你们有合适的对象都可以给我介绍,我的要求不高,身高一米八,年收入三百万,有钱有房有车但不能有性格古怪的父母,对了结婚以后钱必须全部给我保管。”
她说得风轻云淡,大爷大妈听得口目结舌,手里的瓜子壳都掉了一地。
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这……还算要求不高?
陈夏满意挑眉,把手里剥好的瓜子塞进刚刚夸她的大妈手中,丢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抬腿迈上了停在路旁的出租车。
大妈捧着手里的一小撮瓜子,表情茫然,咽了口唾沫,她还是收回小陈性格不错这句话吧……
许知秋开门的时候脸上有明显的吃惊,她不自在地捂住红肿的眼睛,“你怎么来了。”
陈夏也后悔那天把话说的那样绝对,递出手里的烧烤和啤酒,“我来看看你。”
许知秋向后一步,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棉拖。
她轻咳两声,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银调羹,“假装毫不知情地说:“怎么样了?”
许知秋很无奈地撇嘴,一点都不好。
“滋滋滋。”雪白的啤酒花在玻璃瓶中破开,她闷头灌了一大口,畅快地吐出一口气。
撑起膝盖仰着头对陈夏说:“你哪天来找我不好,偏偏挑今天。”
哭了一晚上,人都肿成猪头了,哪还有精神招呼她。
一向嘈杂的陈夏现在看起来格外拘谨,捧着玻璃杯抿了一小口,“你找到合伙人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