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看着她幼稚的动作笑,主动撸起袖子,露出手背上的皮肤。
既然他主动邀请,那她也不必矜持。
“嘶——”手背上一片通红,她真是力道不小。
剩下的时间打打闹闹很快过去。
许知秋把沈郁送到家后,拎着行李箱直奔和陈夏约好的地点。
“噗!”陈夏强忍住喷水的动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许知秋,“你说什么?”
她严重怀疑许知秋是在家里受尽折磨,长途跋涉劳累过度,脑子不正常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创业重新开始?开设一个属于她们的医疗器械公司?
拜托,陈夏简直想把身份证拍在桌上,让许知秋看清楚自己的出生年月,她已经不年轻了,虽然说还没有结婚,甚至没有一个稳定对象,但她总要结婚的,家里催得那么紧,早晚都要专注于自己的家庭,哪里有这么多精力再奋斗几年?
况且,陈夏抬起头,眼前的女人比自己小不了几岁,怀疑她在被上家陷害之后,还能保持着向上的冲劲吗?
许知秋眼神明亮,她的前半生算不上顺利,家庭的重负,情窦初开却被中伤,被深深信赖的公司恶意栽赃,但是这些都不能成为阻止自己前进的理由。
最好的一切都在身边,她无法计算未来的路是否平坦,但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差。
她不想后悔。
“我不干。”陈夏还是拒绝。
许知秋叹了口气,没有陈夏的加入就像少了定心剂,她心中虽然明白陈夏表面的不在意都是装的,从她手机的浏览记录就能看出来,第一次带领团队开大单的庆功照片还保存在手机相册,一张照片反反复复地看,舍不得删除。
她不相信在care干了快十年的陈夏能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事业。
与其被他人抓在手中,倒不如自己去开辟一片新天地。
在参加完莫愁的婚礼之后她就鉴定了自己的想法,忍辱负重也好,计谋已久也罢,莫愁都没有砍断自己向上生长的筋脉。
许知秋捏紧咖啡杯的把手,眉眼间带着失望,陈夏不愿意干,她也不能强求。
“你再考虑考虑,你知道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以后要是我发达了,别怪没有你的份。”
陈夏攥紧手指,心中是斗争。
......
既然决定了接下来要干什么,许知秋渐渐的越来越忙。
她不仅要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没有泄露机密,还要联系靠谱的厂家,找人投资。
可生活永远不会一帆风顺。
许知秋很快遇到创业的第一个难题,那就是,她根本拉不到投资。
很多人听说过她“背信弃义”的事迹,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就一口回绝。
在屡次碰壁后,有人好心提醒。
“许小姐,真不是我们不愿意出资,只是你自己一个人创业,身上又背负着不好的事迹,赚不赚钱先不说,我们不能让投出去的钱白白流出去吧。”
他的话还算委婉,这些天里许知秋跑了不少地方,有的是说话直白露骨的,甚至还有人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指着她的鼻子就骂。
身心俱疲。
许知秋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长长地叹了声气,“啊!!!!”
她这一喊把咬钩的鱼都吓跑了,大爷气得甩了鱼竿,愤怒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许知秋自知心虚,抿着唇不敢说话。
大爷的语气很凶,“我的鱼刚咬钩呢,被你一喊全跑了。”
边说还不停拍手,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许知秋好端端地坐着,眼泪莫名往下流,她慌张地抹,低头道歉:“不好意思……”
谁知道他在河边钓鱼呀,本来就心情不好,每天兴高采烈出门,垂头丧气回家,一天要挨几顿骂,她又抹了把眼泪,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可怜的人吗?
见女孩哗啦啦的往下掉眼泪,老头把手在羽绒马甲上擦了几下,生出愧疚的情绪,他…他也不是故意的,坐在这等一整天了,好不容易有条鱼上钩还背着姑娘一嗓子嚎跑了,他也委屈呀。
大爷手足无措地安慰:“你别哭了,我也没说怪你……”
“不就是条鱼,跑了就跑了。”
“呜呜…没事,我哭完就好了……”
“你真没事?”他麻溜地收拾好东西,作势要走。
“没事……”话是这么说,可她的眼泪越流越凶,怎么都停不下来。
大爷环顾一圈,头皮发麻,四周偏僻,前面就是一条河,万一这姑娘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