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切都变了,他们留在家中的时间越来越少,陪伴儿子的时间越来越少。从沈郁小学开始,这个家就逐渐没有了人情味,再大的房子又有什么用,空荡荡地听不到回音。
沈郁不再热衷把在学校发生的各种趣事收集起来讲给他们听,越来越陌生,以至于最后几人坐在餐桌上时都说不上两句话。
溱宛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这一眼里包含了太多东西,最多的是自己的歉意。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许知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过了很久才推门进去,意料之外,没见到沈郁难过,他只是嘟囔,“我的汤都冷了。”
她无奈,除了哄还有什么办法。
……
陈夏冷眼看着面前的这群人,嘴角向上扬起,却是不屑,她总算明白了这群人编造谎言的能力有多厉害,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黄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把矛头指向自己,她不会怀疑许知秋因为泄露公司机密被开除这件事的真假。
“陈经理,你应该庆幸,如果不是因为吴总,你怎么可能在经理这个位置待这么久。”
“我呸!”陈夏气笑了,指着说话者的猪脑子,“我走到经理的位置是因为我聪明能干,不像有些人两眼一睁就是巴结。”
“你!”
主位被叫作吴总的男人拍桌喊停,眼睛幽幽看向陈夏,一副我对你很失望的样子,他深深叹了口气:“陈夏。这个案子一直都是你在负责,你的能力我们都清楚,但是你怎么能把底透给人家?”
他重重拍了几下手掌,“你知不知道这样损失有多大?”
“我......”
吴总闭上眼睛,“行了,别说了,停职反省。”
百口莫辩。
陈夏咬紧牙,愤怒地盯着吴总身旁得意洋洋的小人,蛇鼠一窝。
与此同时,许知秋收到了起诉状。
“什么东西!”许峤好奇,把脑袋探了过来。
许知秋挡住,应付他,“我补办的身份证。”许峤什么也不能做,告诉他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她点开微信,看见方框里多出来的小点点,同意了好友申请。
对方打字很快,“我是陈夏。”
陈夏?她加自己有什么事情,现在许知秋官司缠身,她和自己打交道没有好处。
“我被停职了。”她又说。
“你方便接电话吗?”
许知秋躲进卫生间,“你说吧。”
陈夏很快打来电话,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被冤枉的过程讲了出来,“两个人一来一回,就差不昭告天下:我俩是一伙的了。”
许知秋抿唇,先是停职,然后辞退,最后给发律师函,这已经形成了一种套路。
见她没说话,陈夏停顿了一下,向许知秋道歉,“在游乐园的时候对你态度不好,对不起。”
她倒是不在意这件事,她在意的是,为什么被辞退的偏偏是她们,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巧合。
许知秋告诉陈夏,“我收到起诉状了。”
对面骂了句脏话,已经料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局面,瞬时感到凄凉,她说,“我在这个公司快10年,不敢说做过多大的贡献,但是每一个合同,每一件事我都努力干到最好,没想到现在沦为这种地步。”
谁又不是呢,把青春里最好的时光献给他,最终落了个出卖,背叛的名号。
“老娘一定和他们斗到底。”陈夏说。
许峤在外面催促,“姐姐,你好了没有。”
陈夏也听到了声音,只说下次见面再聊。
......
她说的是下次见面,但没想到见面来得如此之快。
几人坐在沈郁的病房里,许知秋向陈夏介绍,“这是我弟弟,你见过的,这是沈郁,是我朋友。”
沈郁闷闷转过头去,许知秋说的没错,他们现在还是朋友,他没有立场反驳。
陈夏吸了吸鼻子,八卦的视线在两人之前转来转去,带着浓重的鼻音,“男性朋友,简称男朋友。”
“朋友,不是男朋友。”许知秋再次重申。
管他什么朋友,她现在不想谈论风花雪月,她只在乎柴米油盐。
“你的起......”起诉状三个字刚念出口就被许知秋捂住了嘴巴,于是陈夏被逼着紧急调转话题,“拿起来的时候会唱歌的那只鸭子在哪?”
“......”
许知秋由衷的佩服她,居然能在短短几秒内想出这么一句话。
“在我家里,下次给你带过来。”
许峤疑惑,皱眉听着两人的加密通话,挠头,姐姐家里有这样奇怪的鸭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