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纾莱欣赏着这间世外桃源一般的小酒吧,宗昂欣赏着她。
自从他找上她,温纾莱对他展露的多是恐慌、戒备,还有被逼入绝境的厌烦,总之都是负面的。
还是第一次,他在她眼里看到亮晶晶的光芒。
宗昂弯下腰,从她背后圈上她,一手撑着吧台,一手捧着她的脸,探出舌尖吻她。
温纾莱已经找到和宗昂的相处之道,总结起来就两个字——摆烂。
她抗拒半天也不会改变他的进攻,反倒折腾的自己心力憔悴,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宗昂亲着亲着就来了感觉,“怎么办,我又想做了。”
“不行!”温纾莱这下不能再纵容他:“我不想!”
“为什么?”宗昂蹭着温纾莱的鼻尖,语气一本正经的像在讨论学术问题:“是我的技术不过关吗,可你明明被我弄得很舒服。”
温纾莱没那么厚的脸皮,她说不出口。遂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喝酒吗,酒呢?”她后仰着脖子装模作样地寻找。
宗昂知道是为什么,他要得有些狠,她底下有点肿,公寓里没有备药,他凌晨打电话让物业跑腿去买的。
“还疼吗,我看看。”他掀开她睡裙一角。
温纾莱打掉他的手:“你不喝的话我去睡觉了。”
宗昂低声笑笑,亲了下她肩膀,站直去冰箱里拿食材。
“想喝什么酒?”
“都有什么?”温纾莱不了解这些。
宗昂在手机上搜出一张带着图片的酒单给她看。
温纾莱瞅两眼,狐疑道:“你都会?”
“当然。”宗昂闲闲点头,“我会的很多。”
这样的话温纾莱也听余泽帆说过,尤其是他跟朋友喝点酒后最爱胡吹。何皎皎有一句对男生精确的评价——装逼二字贯穿男人的一生。
但宗昂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淡淡的很有信服力。
温纾莱在酒单上一行行挑着,选了一杯颜色花里胡哨的环游世界。
“这个吧。”
宗昂一眼看穿她的小算盘,“这杯不难做,你刁难不到我。”
心思被戳破,温纾莱脸稍红,她索性诚实点,用自己手机搜索最难调酒。
“那就这个吧,菲仕。“
“这个也不难,就是费力,摇个十来分钟就行。”宗昂转着吧勺,发出咯棱咯棱的噪音,“我昨天在窗边抱了你那么久,应该能证明我的臂力了。”
他怎么总是能把好好的聊天拐到那种事情上,满脑子黄色废料。
温纾莱下凳:“我不喝了。”
宗昂拦她,自觉地给自己嘴巴上个拉链。
这套公寓去年装修宗昂还飞回国盯过一阵子,布局、风格都一比一还原他在脑海中的构想。
小酒屋装了一款音效超棒的音响,宗昂在连好蓝牙的平板上挑了首歌放着听,着手给温纾莱调酒。
节奏感强劲的英文歌、冰块和酒在酒壶中shake的声音……置身在与“安静”完全不搭边的环境里,温纾莱趴在吧台上,在夜景的相伴下,浮躁两天的心渐渐落到地面。
一首歌进入尾声,一杯玛格丽特调好。
宗昂怕温纾莱喝不惯,杯口只沾了半圈盐。温纾莱两边都尝了尝,口味各有特点,她换着方向喝。
宗昂自个儿喝酒就省事很多,一个古典杯一块冰,再倒点纯威士忌。
他续上在客厅时的话题:“所以你拖着不和余泽帆分手不是因为喜欢他,是因为你家里人?”
温纾莱还是不吭声,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嘬饮着。青柠的酸混着龙舌兰的烈,细品是橙酒的甘甜余味。
宗昂坐在另一把高脚凳上,侧身支着脸:“他不是个好人,一味的委曲求全只会换来更差的结果。”
温纾莱嘟囔:“我现在也是在委曲求全,你也不是个好人。”
“我从未说过我是个好人,至少我够坦诚。”宗昂的一大优点就是他混蛋的坦坦荡荡,不屑于装腔作势,“而且我不会出轨,我能给你的也比他要多得多,你跟着他只有糟心事。”
温纾莱小声呛他:“你出轨也没关系,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关系。”
“你昨天可能没听见,我跟余泽帆说了你是我女朋友。”
温纾莱拿余光觑他一眼,没往心里去。
“你不会委屈吗?”宗昂学着她的那个姿势,趴在桌上脸歪向她那边。
两个人像是在课堂上交头接耳的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