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她。
答应她。
苍柔眉头微皱，脑中的指引，想让她答应令狐嫣的请求。
剧情竟然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我……”苍柔咬住下唇。
根据这几天的经验，不管她答不答应，故事照样会走下去，莫非，在娶了荣乐之后，东方枞又娶了令狐嫣。
“我东方枞以此剑为誓，此生定不负荣乐。”
婚礼时的誓言在苍柔脑海中闪现，不负荣乐，若是娶了令狐嫣，便是负了荣乐，若是不娶令狐嫣，便是违背了两城承诺。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回想进入幻境后的经历，灵光一闪，苍柔突然顿悟，既然有矛盾，莫非，幻境的故事是假的？！
这并不是情景重现，而是有某个意念在虚构故事？
“不，我不答应。”苍柔试探答道。
她的话音落下，旁边的丫鬟面目有一瞬间扭曲，随即变化成了笑脸：“夫人，令狐小姐一向明理，不会与您相争，城主娶了她，对您没有任何影响，银水城是我们的盟友，若您不答应，城主一定会很为难的，您也不想城主为难吧。”
令狐嫣乖巧地点头，表示赞同。
苍柔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露出微笑：“这是大事，我们还是去前厅，听听城主怎么说吧。”
第8章 养料
“哈哈哈，既然东方城主没有意见，那我便将小女留在朝夕城，然儿，嫣儿的婚事就交由你操办了。”
还未进门，苍柔就听见了银水城城主开心的声音，似乎是已经谈妥了。
她脚步一顿，心中生出一股气闷，随即快步走进殿中。
“夫君。”她看向歧无，“纳妾的事，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
歧无起身，唇角勾起：“夫人的意见是？”
做戏而已，她在气什么。
苍柔表情严肃，踱步走到歧无身边，目光扫过几人。
令狐城主依然是一副笑面虎模样，令狐嫣楚楚可怜，频频看向歧无。
而令狐然，却是没什么表情，端正站立，安静地看着苍柔，等着她的答案。
“我自然……”苍柔拉长了声音，“是同意的。”
她笑眯眯地握住歧无的手，“两城结盟事关重大，联姻是传统，夫君自然不会违背誓言。”
她的话说完，现场气氛一松。
“哈哈哈，还是城主夫人明白事理，嫣儿，快谢过夫人。”令狐城主拍手道。
苍柔没有看他，也没有看起身道谢的令狐嫣，目光锁在平平无奇的令狐然身上。
令狐然正在看令狐嫣，表情柔和，似有怀念。
苍柔脑中的大手停止了拨动，似乎剧中人的故事本该如此。
“看够了吗？令狐管家。”苍柔突然出声。
令狐然茫然地看向她。
苍柔微笑：“看够了，是不是能让我们出去。”
“这就是你想要的圆满结局吧。”
“夫人，你在说什么？”令狐然表情疑惑。
苍柔撇撇嘴，偏头朝向歧无：“大人，要是他不承认，我们是不是就出不去了。”
歧无语气平淡：“杀了他，就能出去。”
这便是承认了，令狐然果然是破解幻境的关键。
苍柔见自己猜得没错，胆子大了起来。
“令狐然，我们很忙，没空陪你编故事，看在我们配合你演了这么久的份上，也该让我们出去了吧。”
她朝令狐然走近一步：“莫非，你想要死一次？”
听了她的话，令狐然平静的表情有了波澜。
片刻，他抬头，微笑道：“还没结束，大小姐会嫁入朝夕城，银水城和朝夕城相互扶持，繁荣昌盛，城主贤明，将朝夕城治理的井井有条，这里人人都很幸福。”
苍柔无语：“差不多得了吧，我们要陪你演到什么时候，我建议你提升一下睡眠质量，梦里什么都有，何必费心弄个幻境呢。”
令狐然沉默了片刻，眼中渐渐溢出偏执，寒声说：“你懂什么，终有一日，这里的一切都会变成真的，他们会活过来，一直幸福下去。”
“你们二人，就乖乖做填充幻境的养料吧！”
他终于撕破了脸，话音落下，周围便生出团团黑气，朝苍柔和歧无张牙舞爪扑了过来，令狐然俊雅的面容骤然阴沉。
“这是？”苍柔退后两步，躲到大佬的身后，“不是说这个幻境是朝夕剑弄出来的吗，仙剑脾气这么暴躁。”
歧无长袖一挥，同样的黑气从他脚底延伸，形同利剑，朝令狐然的黑气扑了上去。
“仙剑？”歧无唇角勾起，“我倒想看看，谁是谁的养料。”
说罢，他身上散发出的黑气突然形成一张大口，朝对面的黑气一口咬下，仿佛一只巨鹰锁住了毒蛇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