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几月未见的昭王殿下。
方才宓安靠近时景煦就已经察觉,正好奇是谁有这般深厚的内力,原来竟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枨衔水跟在宓安身后,见他掀着门帘不动了,奇怪道:“怎么了?”
景煦已经走到了宓安身前,看到枨衔水也是一愣,辨认了良久才不确定道:“师父?”
“谁是你师父。”宓安小声怼他,虽是怼人却带着三分委屈,这段时间和枨衔水在一起时还不觉得,现在见了景煦,一路的疲惫全化作了满心委屈,一齐涌了上来。
枨衔水见到景煦也很惊讶,但还是识时务地将门帘放了下来,背着手巡视营地去了,有只鸽子慢悠悠朝这边飞来,枨衔水眼疾手快抓住了它,一眼就认出是他放出去的那只信鸽。
原来景煦还没看到他的信,枨衔水将鸽子揣进袖子里,心道你这会儿还是别进去为好。
营帐内,景煦犹豫着伸了伸手,不知该往哪里放,生怕宓安又要凶他,可此时此刻宓安哪里还顾得上翻什么旧账,上前两步一头扎进景煦怀里,双手紧紧搂上了他的腰,几分委屈几分撒娇,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赶路好累,把你的马车送我。”
景煦笑着拥住他:“回去给你造个更舒服的。”
“景煦。”宓安脸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景煦应了一声,胸膛贴着宓安震动,无章的心跳声在他耳边作响,宓安笑了声,更加用力抱紧了景煦:“我好想你。”
耳边的心跳声好像加快了几分,宓安好笑地抬起头,想调侃他几句,却被景煦低头堵住了嘴。
宓安不自觉抓紧了景煦胸口的衣裳,微微张嘴接纳了他,任他肆意侵占,生疏地勾着舌头回应。
许久,景煦终于舍得放开他,宓安急促地喘了一口气,颤声凶他:“你别……胡来……”
他气息不稳,凶人也像撒娇似的,景煦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口,笑道:“我也很想你。”
宓安软软地靠在景煦身上,安心被他抱着,景煦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自己则坐在床头,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手,问道:“方才那老者,是你师父?”
宓安“啊”了一声,脑子里又开始编起了说辞,他稍作犹豫景煦就看出了端倪,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阿宓有事瞒着我。”
“不是什么大事。”宓安心道蛊毒已经解了一半,自然不算大事,“你香囊里的赤棘草,我用掉了。”
“你受伤了?”景煦立刻皱起眉头,就要扒宓安的衣裳,宓安赶紧按住他的手:“没受伤,都说了不是大事,我本来想写信问过你再用的,只是我师父着急……”
景煦捂住了他的嘴,语气沉沉:“问我什么?”
见他沉下脸色,宓安好笑地拉开他的手:“我不是和你客气,那毕竟是你母亲的遗物,我想着总要先和你说一声。”
“还说不是和我客气。”景煦拉起宓安的手亲了一口,“赤棘草给谁用了?”
宓安靠近了一点,难得如此温柔地和景煦说话:“是我用的,不过我想过几日再和你细说。”
起码等蛊毒彻底解了再说。
“有什么事是不能立刻和我说的?”
“说了你又要生气。”宓安支起身子,躺到他腿上,带这些讨好道,“总之不是什么大事。”
宓安何时这副颜色同他说过话,景煦一猜便知一定是大事,而宓安身上的大事,也就只有他的蛊毒了,思及此,景煦目光阴沉,强忍着怒气问道:“你师父是怎么回事?”
“这个能不能过几日一起告诉你?”
要是现在让景煦知道枨衔水就是祝澜,他一定立刻就会猜出是宓安和枨衔水串通骗他,宓安身上的蛊毒又还没解,到时候可真不好哄了。
“阿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吗?”景煦声音也沉了下来,本来轻轻摩挲宓安脸的手指微微用力,强迫他看向自己,“赫连修齐身死,你的蛊毒是不是蔓延了?”
想了几个月的说辞没一个能派上用场,景煦难得在他面前露出这副神情,宓安撑起身子,将景煦压在了身下,笑道:“景煦,亲亲我。”
景煦按下他的头亲了一口,却不准他转开话头:“蛊毒怎样了?”
宓安又亲了他一口,景煦这下彻底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嘴角压了下来,宓安垂下眼睛靠在他怀里,认错道:“好吧,我错了,不过你看,我瞒着你你也会生气,所以你以后不能再替我涉险了。”
景煦知道宓安是因为那日他顾忌蛊毒不敢全力对付赫连修齐才撒的谎,可事到如今他还是克制不住地生气,气宓安犯险,更气自己不能将赫连修齐制服,让宓安为了他将自己置于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