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被摁灭,手机被扔回贺知春的怀里,白清宵低垂着眼,神色自若地将手中的杯子转了半圈。
“你也真是上赶着……你今早不还说不想来,我寻思你就坚持不下去了呢,”看着特意调转角度偷喝人家牛奶的发小,贺知春眼前一黑,“没想到还是这么赔钱。”
白清宵:“主动才有机会,脸和老婆你选一个?”
“我才不选……哎我可跟你说好了,我们医学生期末月很忙的,真没心思陪你演戏了,这次机会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你好好把握,让我先退场行不?”
贺知春苦哈哈地并起手拜了拜,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当然,他越少和你见面越好。”
他的声音平淡,宛如变态似的把人家不要的奶喝完的人不是自己,指尖无意识地捏着杯子,懒懒地笑了声。
“死恋爱脑……”贺知春嘀嘀咕咕地收拾好自己的书包,“等有信儿了我再发——咦?”
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白清宵偏头看了过去,无声询问。
贺知春把手机屏幕怼到白清宵面前,幽幽的白光映亮了平静的浅色眼瞳,像临近没电的小灯泡,若明若暗。
“信儿来了。”
【作者有话说】
作弊的赌约[竖耳兔头]
贺知春:这里有变态快来人啊!
第9章
最终还是感冒了。
江稚鱼缩缩鼻子,低下下巴在毛领上蹭了蹭,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缩在羽绒服里。
扔在垃圾桶里的纸团堆成了山,鼻子被擦得通红发疼,可眼前的人还没憋出半句话。
只是默默地推来一杯又一杯热水和一包包纸巾。
有气无力地半抬眼皮虚盯白清宵几秒后,对方嘴唇嗫喏了一下,终于吐出了狗牙。
“怎么感冒那么严重……这店里还开着暖气呢,以后损己利人的事还是少干比较好。”
江稚鱼:“你还怪上我了?”
白清宵立马把头转得跟洗衣机转桶一样快,连连否认:“绝对没有的事!”
冷冻的气氛终于被三两句给化开了一些,斗嘴把沉默挤出了三里外。
投去犀利的一瞥,把对方又瞪成鹌鹑后,江稚鱼才从鼻子里挤出一哼,抿抿嘴,虚张声势地昂了昂下巴,“你为什么会答应贺知春的提议,你帮我有什么目的?”
白清宵咯噔一下。
他觉得自己不安好心?
刚想张嘴否认,又生生咬着舌尖吞了下去。
可是一个伪装成情敌的变态能安什么好心——这是万万不能对江稚鱼说的。
但也不能真的承认自己好心,前几天两人还剑拔弩张地要抢贺知春,下一秒他就被菩萨感化要无私帮助了?
鬼才会信。
白清宵清咳两声,转了口风道:“我最近接了个长期ps后期单,雇主对审美要求比较高,我寻思跟你多待会有助于我拿下这笔大单。”
他原本是不想对江稚鱼提起自己兼职的事情的,都怪贺知春那个大嘴巴。
不过,也能拿来当个“互惠互利”的借口。
听到白清宵的理由是利益交换,而非什么别的“我只是想帮你”等不靠谱的理由,江稚鱼心安理得了一些,撇了撇嘴点点头,“好吧,那我们就算合作了,对吧?”
白清宵笑吟吟伸出了一只手,不置可否:“合作愉快。”
这么正式?
望着眼前这只骨节分明,修长白净的手,江稚鱼顿了顿,犹豫地伸了出去,一把被那人用力地拽过去握住了。
……怎么感觉还被捏了几下。
江稚鱼眉间浮起一层疑惑,撩起眼皮眨了眨,对方面容却是一派坦然开朗,似乎不存一点点私心。
错觉吧,江稚鱼心想。
好软好软好软好软好软好软,不想放开不想放开不想放开。
白清宵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像想起什么似的从地上拎起一个盒子,紧张兮兮地推到了江稚鱼面前。
江稚鱼又擦擦鼻涕,声音像塞了棉花,毛茸茸的:“这什么?”
说着便颤颤从袖子里重新伸出手,解开丝带打开盒子一看。
江稚鱼:“?”
江稚鱼:“……啊?”
盒子里是块巴掌大的蛋糕,就是长得有点不同常糕。
微信信息条状,上边歪歪扭扭写着橘色的“对不起。”,旁边有个委委屈屈的狗头。
震惊之际,上头响起白清宵莫名透着诡异羞涩的声音:“我试了好多次都不成功……那些复杂的做不出来,最后就这个只用抹奶油涂果酱的成功了,不是故意做那么小的!”
江稚鱼拿着叉子戳了戳,小狗的脸被戳花,看起来怨念更深了。
“我又没怪你。”江稚鱼放过了小狗,抬起头来对上白清宵闪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