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试探:“……饿了?”
三图立定,昂首:“汪!”
“你不是刚吃完一只鸡五块羊排再加上那么多烤串……?”
“汪!!”
哐啷一下,狗爪子坚定地把狗盆推到陆桥脚底下。
人是铁,饭是钢。
窝爸爸(傅义)说的。
陆桥好像听懂了三图想说什么,诱惑问它:“你现在得改口好吗?傅义是你妈妈,我才是你爸爸。知道吗?”
三图吐着舌头,两只眼睛特纯善地看着陆桥。但就是不回答。
“叫爸爸。”
三图不搭理。
陆桥再次:“你汪一声,就算是叫爸爸了。”
三图偏了偏头。
陆桥:“你不叫我就不给你吃了。”
不喂拉倒。
话音刚落三图叼着狗盆就转头走,从头到脚连一根狗毛都没有犹豫的。
好不容易才维系父子情谊的陆桥:“哎!”
三图咬着狗盆回头:干嘛??
“你是我爹。行吗?”陆桥特无奈走上去,路过它的时候还趁机往它脑袋上抓了一把,“只给你稍微吃一点儿增营养的啊。吃太多你会很难受的。”
陆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狗粮。
那么一大袋狗粮和一大堆面粉放在一起,狼群里伪装的哈士奇似的难以辨认。一看就知道是佟欣故意故意再故意的。
他撕开包装袋,忽然撤脚,好像踢到了个什么东西。
低头,才发现是只空酒瓶。里面还有一点儿。陆桥找狗粮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垃圾桶,掉出来的。
刚才还没注意,现在陆桥盯着酒瓶忽然一顿。
酒瓶?
他捏起瓶子,瓶口处还是湿的。显然刚用过不久。
除了他和傅义,根本没有人再进过这间房子。更何况他明明记得,早上他扔过垃圾的。这酒瓶是从哪里来的?
“傅义?”陆桥喊着上楼。
三楼没回应。
“傅义?”他推开房间的门,忽然间,傅义倒地的身影在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里格外扎眼。
陆桥惊慌抱上他,急忙:“傅义!你怎么了?”
傅义半迷糊地睁眼:“陆桥?”
陆桥急得心都碎了,不断重复:“是我。你怎么了?”
傅义抬抬手,似乎想要推开他。但他没有力气,差点从陆桥的腿上跌下来:“没什么……就是有点头痛。”
闻声陆桥连忙摸上他的额头,好烫。
“你先躺下,我替你量体温。”
傅义轻轻“嗯”了声,很虚弱地被陆桥抱上床。
陆桥收拾东西的时候,这才发现地上还有一只半空的酒瓶,屋子里的酒腥味实在很重。他看了傅义一眼,旋即拿来体温计。
良久。39.2的刻度。
陆桥立刻慌了神,想起来今早自己偷偷把他的药倒掉,特别想现在就给自己两耳光。
傅义看出不对,躺在床上:“怎么?”
陆桥克制地放下体温计,替他盖好被子:“嗯。又起烧了。你稍等我一下。”
傅义躺在床上嘴唇苍白,他迷迷糊糊似乎想说什么,但下一秒眼睛立刻合上了。
陆桥细心替他喂了药之后,又拿来了酒精和棉片。
他仔细地将棉片浸湿,渗了水,贴在傅义额头一瞬间触感冰凉。
傅义朦朦胧胧地有些醒了,喉咙沙哑:“这是什么?”说着抬手想要拿。
陆桥握住他的手,皮肤滚烫:“退烧的。一会儿就好了。”
傅义憔悴地望着他:“要很久吗?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做。”
陆桥将他的手塞回被子,低眉:“请你先休息吧。”
傅义哼哼唧唧了什么,陆桥没有听清。下一刻紧接着傅义就沉沉地睡去了,速度很快。
-
傅义睡了多久,陆桥就在身边守了多久。窗外的太阳完全落了山,三图在房间里反反复复地走了又去。
到了晚上,傅义才轻轻抖动。
陆桥原本在削苹果,一听见动静立刻坐在床边,问:“还好吗?”
傅义睁开眼:“几点了?”
陆桥借着灯光打量他的神色,总归来说面色红润起来了。刚才替他量了体温,也不太烧了。
“快十一点了。”
“什么?!”傅义忽然掀开被子,从床上一下子弹跳下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说着穿起拖鞋就要去书房。
陆桥强硬将他按下,低沉:“你需要休息。”
傅义挣扎着想推开他,但是没有力气,只能怒视:“放开。”
陆桥不让:“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傅义语调又高:“但工作就是工作。”
陆桥目光毫不躲闪:“你需要休息。”
话音落,啪一下,傅义抓着自己额头上的散热棉片就扔在地上,愤怒:“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我很好,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