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桥的身体已经十分习惯,在这种侮辱中得到快乐:“今天要我怎么配合?趴着还是——”
没说完傅义抓起他的头发,很用力地按下:“嘴里没有东西就喜欢乱讲话是吗?”
“唔……唔。”
陆桥被他抓着头发,说不出话来。整个房间的灯光似乎从此刻起开始变得梦幻旋转,转得他整个人天旋地转。
他只能双手紧握着傅义的浴袍青筋暴起,尽管他的力气很大,只要挥挥手臂就能将傅义整个人掀翻。但他不能这么做。
因为在这房间里这叫规矩。
傅义的无礼体现在方方面面,他就那么一直看着陆桥面色红涨,直到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反抗为止。
良久傅义才“噗”一声松开他。
陆桥跪在地上,双手掐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接连不断地咳嗽一阵又一阵,一直到他几乎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他的面色才恢复如常。
陆桥用手楷着唇角的渍,瞪着傅义:“我的表现还让你满意吗?”
“啪”一声耳光落下来,打得陆桥有些发懵。
“不是说了用敬语?”责备着。
陆桥吞咽了两下喉结,手不敢遮挡被扇红的脸,恭敬地背在身后,抬头,将绯红的巴掌印在灯影下光明正大地展露给傅义看。
再次询问:“您。您还满意吗?”
傅义睥睨着他,脚尖踩着锁骨点了一下,然后转身往被子里后挪了两下。
这是许可的意思。
陆桥站起身,跪久了的膝盖上粘着地毯的粗棉线,一拉一扯连带着一种钻心的疼。更别说爬上床。只要会用到膝盖,每动一下就是一下针扎般的疼。
“您很会折磨我。”
傅义抱着陆桥毛茸茸的脑袋,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我是希望你永远记住我。”
“疼痛只会让人憎恨,亲爱的。”
“那你就一辈子恨我。别变。”
陆桥想起身拿东西,挣扎了两下,但傅义抱得紧,没让他动。
“不戴吗?”
傅义沉默了两秒,而后哑着嗓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一瞬间一股电流仿佛从脚尖蹿上了头顶,陆桥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夏天桑树下的艳阳天,太阳在头顶明晃晃地灼伤着人,他抬头看,树干上有只刚蜕壳的青蝉翅膀第一次抖入空中。
恨意和欲望像是胶水一样缠绕着陆桥的理智,在他拥抱傅义的一瞬间齐齐迸发。身体里乱成一团的荷尔蒙像是连绵不断的潮水一般冲击着他的大脑。
傅义只有在这种时候,好像才会拥有美好的品德。
陆桥从他凌乱的发间望见他的忍受,从他用力逼仄的通道里发现他的奉献。傅义背对着他,陆桥喜欢傅义背对着他。
陆桥从来没有告诉傅义,他在最兴奋的时候,会偏过一侧转身回来望着陆桥。陆桥特别喜欢这时候傅义的眼睛,一双好像不属于“傅义”这个名字的、委屈的、湿润的眼睛。像是被剥了壳嫩白的菩提根。
在胶着与热烈之间,陆桥的大脑已完全失控。
他强压着荡然无存的理智,恶狠狠地要在傅义最愉悦的时候提出分手这件事。
但当他凑近的时候,嘴里要吐出的字忽然被拆开了撇捺,重新组合然后呼出了新的气音:“我爱你。”
妈的。
这是一种比吟喘更让人耻辱的声音。
第53章
房间里萦绕着暧昧的味道。
直到陆桥整个人已经浑身力竭,他也没能好好跟傅义讨论出分道扬镳的事。
他大汗淋漓,躺倒在床上,睫毛扑闪两下,近在眼前的洁白鹅绒被阻力真的很大。他来不及休息,还喘着气转头问傅义:“你要不要洗个澡——”
抬头,才发现傅义早已经站起来。
一边将浴袍披在身上,一边走向淋浴间。
没有半分停留的拖鞋声啪嗒啪嗒敲击着地面,那毫不犹豫的姿态仿佛在指着陆桥鼻尖儿骂他是个脏东西。沾了得赶紧洗。
说实话,陆桥坐在床边有一瞬间的受伤。
那感觉就像是一头费心费力给主人拉田拉锄的老牛,在烈日炎炎之下好不容易干完一天的活儿要休息休息,一转身发现自己家的主人早已经在扭脖子上套了个绳,挂了四个字:清仓,甩卖。
没有功劳,更没有苦劳。
陆桥很没骨气地问了声:“今天一起洗吗?”
傅义很不客气:“今天很烦。没有功夫跟你再来第二次。”
“我没有这个意思……”陆桥弱弱地喊了声,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到了最后一个字儿的时候他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儿。
而傅义毫不留情地转身进了淋浴室。
没过两秒,淋浴的声音飘起来,热水的雾气又给毛玻璃打上了一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