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启文手在口袋里摸了几下,迟疑地说:“上回那张支票......是我这十几年工作攒起来的,不是你林阿姨的钱。”
章洄手指顿了一下,轻笑道:“你上班能攒这么多钱呢?咱妈治病那会儿,外头还欠了不少,你住的地方,穿的衣服,不都是林阿姨的?”
“嗐。”章启文拍了一下大腿,没反驳,含糊其辞地说,“我欠你林阿姨不少。”
章洄没想和他辩驳什么,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情说来有什么用,全盘都是烂账。
“行了爸,我要实在缺钱再问你拿。”章洄说,“你明天还有不少事情,早点睡吧。”
“你姐都还好吧?”
“还好。”
章启文叹气道:“她要有什么难处,你多帮帮她,她脾气犟,比你犟了十倍不止,我就怕她钻牛角尖。”
章洄失笑道:“不是,你说她还捎上我?就不能少数落我几句?”他把电脑放下,起来走了两步,松了松筋骨说,“她有自己的家庭,咱就这么凑活着过吧。”
章启文紧紧闭上眼,点了点头,把眼角的湿润堵回去,少顷,他起身道:“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章启文走后,章洄趴到床上去,粗鲁地捏住豆豆的鼻子,豆豆哇呜一声,要醒不醒。
章洄费劲地给他脱衣服,笑骂道:“你这小祖宗,澡都不洗就睡觉!赶紧起来!”
他把豆豆剥光了,扛去浴室冲了把澡,洗干净之后直接给扔到了床上,把毛巾和睡衣扔给他,“擦干,把衣服穿上。”
豆豆自己把手穿进袖子里,凶巴巴地说:“舅舅好凶!”
章洄冷笑一声,扑上床挠他痒痒,豆豆笑嘻嘻往被子里躲,拱得被子乱成一团。
第22章 寿宴
突如其来的高温让南瑶市的冬天销声匿迹,春芽抽枝,暖阳夺目,清晨的风吹起薄纱窗帘,拂过章洄专注的面庞。
他换上了定制的西装,梳理了头发,时间还不到八点,豆豆已经被抱走,他把电脑放在飘窗上,立在窗前看手机。
熟悉的温度贴向后背,手臂继而环了上来,圈住了他的腰。
章洄笑了笑,冷峻的脸庞浮现柔色,他把手机收起来,转回身道:“小心衣服皱了。”
林濯月穿着洁白的衬衫,外套不知扔在了哪里,动人的脸上带着比春色更柔软的笑意,他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笑意,手指钻进章洄衬衫缝隙里,勾住他的纽扣,笑问:“皱了又怎么样?没人替你烫衬衫吗?”
章洄挑了一下眉,放松身体倚在窗台上,“你在干什么?”
“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林濯月重新扶上他的腰,掌心一路向后滑,停留在他的后腰处。
“没睡好,那怎么办呢?”章洄右手捧起他的脸,指腹从他脸颊拭过,落在他柔软的唇瓣上。
林濯月眼皮微颤,轻声说:“想你抱抱我。”
章洄沉默良久,手指从他脸上抽离,转身朝门口走去,确定门已经反锁,走回窗口,坐去飘窗上,关窗,拉窗帘,然后朝他张开手臂:“过来,我抱你睡会儿。”
林濯月幽幽地说:“抱一抱还要锁门吗?”
“你几岁了?”章洄见他磨蹭,揽住他劲瘦的腰肢,将他拖抱进怀里。
林濯月侧坐在他怀里,仰头亲他的下巴。
“别闹,闭眼。”章洄喉头滚了滚,按住他的身体,不许他乱动。
林濯月又去吮吻他的喉结,若即若离,吻得很轻。
湿润的触感在喉间逗留,章洄呼吸短促,声音倏然嘶哑:“我让你别闹了。”
林濯月便不再动,乖乖地靠在他怀里。
“你下个月就要走了。”几分钟后,林濯月忽然出声。
章洄躁动的情绪冷却下来,“高铁四五个小时就到了。”
“我知道。”林濯月蹭了蹭他的胸口,“我坐过那趟车,高中毕业后我去看你,你带我玩了两天,后来你说要送我回家。”
林濯月坐起一点身体,不再紧贴着他,“我以为你要送我去高铁站,结果你把我送回了这里。”
章洄说:“你那会儿才几岁,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坐高铁。”
“现在我长大了。”林濯月欺身靠过来,抵住章洄的额头,“哥,我睡不着。”
皮带悄无声息被解开,拉链刺啦的声音唤起了他的注意力,他捉住林濯月的手,声音嘶哑低沉:“别动。”
“不难受吗?”林濯月另一只手覆了上去。
章洄倒吸气,罩着他的后脑勺再次吻住他的嘴唇,激烈又迫切地吮咬,背德感令空气骤然升温。
林濯月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双手停下了动作。
章洄哄他继续,在他耳边轻声说:“待会儿还有很多事情,你再不抓紧,打算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