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谢祖母, 您和表姐能收留了了已是顶顶好的了,了了没有受苦的。”
涓涓流水般轻柔的男声从屋子里传来,只一句话就要叫人酥了骨头去,听得郁羗儒皱眉
果真是个狐狸精,待她进去揭穿他这副面孔,她可不似祖母一般好骗
思罢,抬脚进了屋子
“祖母。”
郁老祖母坐在正座上
“又青来了,快快快,祖母看看,哎呦,可算回来了。”
一旁,一个身穿淡绿色绸缎素衣的男子坐在窗前,一头乌黑的长发并未束得齐整,只松松地以一根同色系的淡绿丝绦在颈后挽了个简单的结
面容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线条柔和得不带一丝棱角,听说他路上赶路辛苦还生了病,是以面上还有些苍白的病态却并不显难看,眉眼单纯,反倒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怜惜之意
郁老祖母拉着郁羗儒,见她目光一直停留在郁羗儒身上,于是给她介绍道:
“哎呦你看,我都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啊是你母亲年轻时在南城里结拜的姐妹家的孩子白长弦,说来也算是你的表弟了,如今家里落了难,不得已这才来投奔我们来了,快认个人。”
郁羗儒看着,本想说自己可没听说过有什么表弟,话到嘴边绕了好几个弯,却不知怎地,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淡淡‘嗯’了一声
“嗯什么嗯,你个兔崽子!”
郁老祖母拍了自家孙女一巴掌,转头慈祥地柔和了声音对白长弦道:
“了了莫怪,你表姐就是这个性子,不过看着凶罢了,你只管安心住下便是,缺什么就同祖母和表姐说,知道了吗?”
白长弦看着郁羗儒那张严肃的脸,毕竟是战场上下来的,就是不带表情的看着人也让人心中发怵
虽有些害怕,但还是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给郁羗儒行礼
“羗儒姐姐好。”
说起来,郁母已经去世了,就是真有什么结拜姐妹的儿子,求也是求不到郁羗儒这来的,他也自觉理亏
只是男子在这世道过活多有不易,他也是实在找不到去处,若是不来投奔这儿,怕是最后也只能落到人牙子手里卖了去,是以只能厚着脸皮到这处来
“吃饭了。”
没有回应白长弦的话,郁羗儒转头便朝屋外走去了
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白长弦落寞地垂下眼眸
果真还是讨人厌了吧,也不知自家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只有走出门来的郁羗儒自己才知道,她几乎是逃一般走出来的
男子站起身时盈盈一握的细腰,以及长睫低垂时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都在她眼前不断晃动
压下不太平稳的呼吸,郁羗儒好一会儿才将心中的异样抹去
果真是个惯会勾人的狐狸精,她不过是念着他病还没好完,这才没放下把人赶出去的,等过些日子,她定不会再让他逍遥了去
不知是宽慰自己还是否认什么,总之,郁羗儒没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之后的日子里,郁羗儒照常在府中晨练,读书习武
只是那清山苑里的那位表弟,总要时不时在她身边晃悠着,不是端了茶水糕点来书房寻她,或是见了人便要笑得跟朵花似的,平白招人视线
白长弦想着,那日初见怕是没给人留下好印象,自己虽说是来投奔郁老祖母的,但这将军府如今哪出又不是靠着郁羗儒来的呢
那位才是这地方真正掌势的主子,既然是要在这府里过活,不说别的,至少不能让人厌弃了去,还是要留下个好印象的
是以每次见到郁羗儒,总是要端出最好的姿态来,生怕把人得罪了去,时不时再去献个茶水什么的,把事态做足了
这日,院里桂花开了,得了郁老祖母的准许,白长弦寻了梯子来院里摘桂花
“你在做什么。”
树下传来凌厉的女声,吓得白长弦险些踩滑摔下去,好在他及时抓住了树干,这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在,在摘桂花,去,去做桂花糕,我问过祖母,祖母说可以摘的。”
怕郁羗儒觉得自己自作主张,白长弦又解释道
见他一副被吓到的模样,郁羗儒皱了皱眉
不过是些桂花罢了,自己何至于这样吝啬,他做什么这样害怕
“嗯。”
没说什么,女人就这样离开了
做了桂花糕端去给郁老祖母,恰巧回来的路上又在桂花林子那处遇到了郁羗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