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公孙长孙摸了摸鼓到不行的银袋子,小蓝讨好的一笑。
他眯了眯眼,不行,小孩子去偷东西,家长的态度要正直、要严厉、要教好小孩子是非对错!
但他还是要说一句,小蓝怎么那么厉害,竟偷得到金家的小财库。
这家伙根本就是打家劫舍的好手吧!专门知道人家哪儿有放贵重物品。
没去过别人家,就晓得人家的小财库放在哪儿,还说什么那边守卫的人最多,一定有不错的东西,他就顺手拿了拿。
又说谁叫那个金凤凰对公子不敬,这只是略施薄惩而已,让她说公子疯,哼,现在失了小财库,他们金家应该全家都要疯了吧。
他当时听了真想大叫,「干得好,骆以丰有了枪,还要有做枪的银子,他现在就是缺银子。」
但为了教育,还是沉着脸训道:「以后不能再这样干了!」又摸摸头道:「危险。」
纵然小蓝武功奇高,还是怕会出事,而且他年纪太小了,万一出事,一定会很害怕,就容易做出更多危险的事。
小蓝委屈的点头,他不过是想让公子开心、高兴而已,想不到公子不喜欢,不过公子怕他出事的关心,让他又欢喜了。
公子是真的爱护他,而不是看他武功高,就想要利用他,公子总跟别人不一样,当初他是个没用的奴隶,公子也没嫌弃过他。
公子还说之后有件事,一定要他去干,让他将功补过,他当然连连点头,最喜欢帮公子的忙了。
「可恨呀,那金家先前对王爷说得那般好听,说为了淮南百姓,要将水弩弓献上,现今竟然反悔,还与水贼陈九水搭上了线,被偷光了小财库一定是报应,没错,是报应。」钟庸提起这事,还气得面部扭曲,但想到他们破财,忍不住又笑了。
钟庸是个当官的,自然不能说偷小财库的贼干得好,但不妨碍他在心里赞扬,干得非常好,若是知道是谁干的,他恐怕还要用力去拍他后背两下,送上谢礼,解了他被小人蒙蔽的暗恨。
哼,与其让金家将那些钱财给陈九水做武器,祸害更多淮南百姓,还不如被人偷了好。
金家如此出尔反尔、只求利益不问是非,他早吩咐夫人,绝不可跟这群背信弃义的虎狼之辈来往,而且金家以后休想从他这里谋得官府的任何好处。
想当初虽有人证物证,但他的幕僚有提醒他可疑之处,但金家小姐在一旁悲伤啼哭抹泪,说自己的丫鬟死得好冤,定要赶紧对丁不害行刑。
他被这花般的小姑娘哭得心揪,一时不察,下了狠手对付丁不害,让他招认,想不到金家小姐在行刑前几日,竟又拿出新的证据,捉到真凶让自己落了个屈打成招的恶名。
王爷的表弟公孙公子私下对他说了些话,他才知那金小姐原本就有证据,只是死不拿出,再想到市井谣言,说丁不害与金小姐是有婚约的……
这分明是设局陷害,丁不害家道中落,金家想要毁婚却又不想背上恶名,就如此设局,即便瞒了许多人,但心知肚明的人不知有多心寒金家。
就连一个不满十八的小姑娘都能为了桩婚事如此心狠,这金家根本就是虎狼的巢穴。
而公孙长孙见钟庸的表情,就知此事已在钟庸心里留下了芥蒂,以后金家在淮南,没有大官在上头给予方便,办起事来不知有多不方便。
嘿嘿,虽然这事不能明着说出去,但钟庸不想跟金家往来,底下的人揣测一下,总是会知道原因,看那金凤凰如何再做出心善仁慈的菩萨样。
以后定会越来越多人知晓她人美心毒,是一个毒妇。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也算为丁不害跟秦老大夫出口恶气。
一夜,陈大妈穿着洁净却陈旧的衣物,从帮工的地方回到家,关上了门,她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女儿的死带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家里只剩两个比婉儿更小的小兄妹,她的相公也早就死了,她靠着洗衣赚着几文几文的钱,少了能干的婉儿帮忙家里,家里又更拮据了。
原本要给儿子去学堂学点字,以图好的前程,现今办了婉儿的丧事,又办了一场费银两的法事后,早没钱了。
不过婉儿死得那样惨,她不忍不做法事呀,只求菩萨带着她一路好走,再也不要受苦受难。
她到灶房煮饭,仅剩的儿子和女儿忽然揪着她的衣衫,把她拉到狭窄的前厅去,喊道:「娘,你看,这东西忽然出现在姐姐的牌位前,是姐姐显灵要给我们的吗?」
只见三个亮闪闪的金色大元宝出现在女儿的牌位前,陈大妈嘴唇颤抖,哭了起来。
一定是婉儿显灵了,知晓弟妹还小,家里难过,她死了也不放心,所以才又回来给了他们金元宝,让弟弟可以识字读书,妹妹能找个好人家嫁,未来有好的前程,不用像她跟自己一样,辛辛苦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