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的身体…
随着最后一声咳嗽,于絮眼前一花,猛地一下栽倒。
在离地面还剩下一寸距离,他的身体被南浅一把接住了,落在了一块温暖的怀抱。
南浅一言不发的,将人抱起。
这幅场景是有些奇怪的,但没人敢露出什么别的情绪,她们如今只想南浅这个魔头,赶紧离开。
南浅抱着于絮,看着这张略微苍白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经太医诊断,于絮是情绪波动太大,再加上身体受寒,导致短暂的昏迷。
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喝点暖身的药,他就能醒了。
而南浅也只是待了一会,便走了,毕竟她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
但于絮却在她走后,睁开了眼睛。
他忽然想起他用唇语,同先生说的话:
“先生这些日子,不是演戏对吧。”
他看到小元的尸体后,没人知道他就竟有多心痛,他失去的从来不是一个听命的奴才。
而是,
而是他忽然发现,真正失去的是:
他曾经自以为已经走近的,他与南浅的感情。
先生,我曾以为往后,你我定会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再不济也会是最亲密无间的关系,可似乎那糅杂着我所有幻想的景象,终究只是一场可笑又无力的梦罢了。
南浅的那声“对”,似乎让于絮一下子明白了很多。
原来不是演戏,怪不得她这段日子里,在朝堂上跟他吵架,夜里不同他说一句话,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真实,因为她已经开始厌恶他了。
于絮缓缓闭上眼睛。
…
这段时间里,很少见到于絮了。
他以身体抱恙为借口,一连数天都没有上早朝,所有事物全权交给了太子余楚楚。
这天,下早朝后。
“南浅,你们两个最近又是在闹什么呢?这次看起来,好像有些严重啊。”
余楚楚那欠扁的声音让南浅很想一脚踹过去。
“本侯劝你收敛一点,且不说我现在身份如何,你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直呼姓名,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要命。”
“反正侯爷也想杀本宫很久了,如今我的脖子就在这,有本事你就直接砍了,倒也省的麻烦。”余楚楚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顿,接着说:
“你要我收敛一点,我想你这话是说错人了,最该收敛的人是你南浅,你既敢直接杀了小元,就该明白这一行为,几乎已经是向他们宣战了,你明白么。
真是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真是嫌命长了。”
忽略了余楚楚这话里的大不敬,南浅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信息。
“你竟也知晓小元,看来,楚楚你的这双眼睛,看见的东西,似乎有些多了。”
“大哥你别把话说得那么诡异,咱们可是自己人~”
余楚楚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瞧他打着哈哈,试图掩饰什么。
“谁跟你是自己人,麻烦你照照镜子,看看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们两个从来都不是一路人,这一点你该清楚才是。”
“你说的这是人话么,南浅。再不济,咱们也是在一起过的人,用你的话来讲,我可是你的前男友,你能瞧得上的人,不用照镜子,也能明白我无论是长相还是才华,都碾压东离所有皇子好么。”
“总是提这个,很有意思?”南浅的语气明显有些冷了。
可以看出来,南浅对曾经跟余楚楚在一起过这件事,十分抵触。
像是意识到南浅即将接近发火的边缘,余楚楚已经识趣的换了一个话题。
“我还是要提醒你,你不该这个时候显露,更不该打草惊蛇。”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这个太子管。”
末了,余楚楚深深看了南浅一眼,说了最后一句话:
“你不应该跟他闹矛盾,我看如今这个局势,你们两个该是齐心协力才对,很多事情就算你不能跟他说清楚,但起码也不要让他误会了,他心中最在意的,只有你。”
他心中最在意的,只有你。
这一句话,让南浅愣了愣,因为,她从来也没有如此想过。
说句真话,她不了解于絮,对她而言,她最多也就是于絮的先生。
而且先生这个身份,她同样也是这位太子余楚楚的先生,这两人相比,她甚至更加了解余楚楚。
如果说忽悠也算是教导,那她也算是做了一个先生的职责。
护着他,是因为她需要一个正统皇子,也是因为他的那张脸,其他的,再多也没了。
想到这里,南浅忽然间就有些心虚。
“太子还是先管好自己,这些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