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君哲会对这个信息敏感,是因为他是属于那种爱干净的人,他素日里最喜欢收拾屋子,所有一切都整洁是他最希望看见的。
每个人整理物品的摆放方式都不一样,有是是为了美观,有些是为了方便。
从某种角度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也能从这点看出这人的特征。
君哲转头看向那盆辞儿送给苏清的银丹草,此时已经移动了位置。
苏清从来不懂照料植物,也不喜欢植物,但因为这盆银丹草是花辞送她的,她一般会将这盆植物放在她的床边。
但此时这盆银丹草出现了在窗台。
而且让君哲皱眉的一点是,他在花柳楼里看到的那间房里窗台旁也有一盆花。
苏清,被抓走了。
这一点,君哲近乎已经确认。
究竟这背后是谁,想从苏清身上得到的又是什么?君哲不知晓。
但无论是谁,敢将手伸得这么远,他就该明白,如此行为会受到的后果是什么!
他坐在案台前,随手拿了一张纸。
他,在写着什么…
而此时的苏清,刚刚一睁眼,就发现四周漆黑五比。
阴暗的地牢里没有一丝光亮,滴落的水滴沿着墙壁一点一点发出声响,空气中弥散着腐烂潮湿的味道。
十字木桩上绑着一位女子,她似乎在沉睡,微弱的呼吸声随着水滴声起伏着。
她的双手被绑着,呈展开状,双脚却被束在一起。这种姿势是难以入睡的,特别是像苏清这种常年养尊处优的君山主上,更是不适应这种环境。
微颤的眼皮,一点一点缓缓睁开。
她被人打了,鞭子打在眼角。
细微的动作牵动了伤口。
缓慢的,她看向了周身的环境。
黑的,漆黑一片,黑得让人心悸。
其实苏清一直很怕黑,只是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因为每次处在漆黑的环境里,她都会莫名感觉到寒意和焦虑。
这种感觉很浅,但若是长时间处于这种环境下,她会越来越焦虑。
心中默默数了数日子,也不记得这会是什么时间了,兴许到死了,最近因为花辞的事情,她早就忘记了时间这个概念。
所以,她到死了,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啥时候死的对吗。
真是有些可怜啊,苏清。
哒——哒哒——
男人一只手提着檀木雕花盒子,另一只手捧着一盏油灯。
昏暗的光,照在他带着棱角的侧脸,男人戴了面具,隐隐中只能看见他微抿的薄唇,带着一丝凉意。
盒子里侵着一股子淡淡的药味。
微弱的光照在墙壁上,斑驳的影子显得格外萧条。
他手上的那盏油灯,成了苏清那件牢房里唯一发着光的物件。
“我说,你这人似乎很喜欢用一些阴谋诡计,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么?”
苏清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面上显露出一副慵懒的模样,压根看不出来这举手投足都尽显风华的女子,此时处于的只是一个肮脏的牢狱。
“一只带着屎的蛆”
男人听着这熟悉的语调,脚下一顿。
“蛆?苏清姑娘可真是会开玩笑。”男人轻笑。
男人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笑话般。
“知道我为何没有直接杀了你么?”
“我要的,是你生不如死,死是何其简单的事情,如何能配得上你苏清呢。”
苏清并没有在意,只是嘴角微勾,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不知在看什么。
似是不满于苏清如此风轻云淡的神情,男人忽然凑近苏清修长白皙的手覆上她的眼角,似乎是在触碰什么艺术品一般,轻碾那还沾着未干血迹的伤痕,指尖落于伤口中心那道细微裂缝,一点点撕裂。
鲜血汩汩。
微凉的唇凑向苏清的耳边,那带着血的手扶着她的头。
“苏清我爱你。”男人的声音带着虚无缥缈,昏暗的光线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男人,你不觉着自己这话说得可笑么,你为什么不杀我,我想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什么生不如死,我看你真心希望的是,我死得透透的,最好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你,只是不敢杀我,别总是把话说得那么好听。
你瞧瞧你的嘴脸,竟然还说什么爱我,真是可笑至极。”
几乎是一瞬间,男人的神情重新变得有些扭曲,原本温柔泛水的表情消散殆尽,仿佛方才的柔情只是一场错觉。
至于苏清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这人是谁。
第166章 淮安侯
因为光听声音,她就已经知道这人是那个姓林的公子了。
要说就算是现在,苏清也不知道这个林公子叫什么,她所知晓的只有一个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