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手镯稳稳戴在手腕上,祁九琏没忍住拨动了一下,手镯转了一圈,头顶响起他的声音:“送给我的?”
祁九琏吓了一跳,窜起来看他,心虚地把母镯藏到背后,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你想吓死我吗?突然说话。”
“你自己没注意到我醒来,怪我么?”
楼煜直起了身子,抬起左手,将手镯悬到眼前,转动手腕,手镯随之旋转。
他盯着瞧了许久。
祁九琏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见他这样盯着看,心虚得心跳得都比平时快。
救命,希望楼煜别看出来。
千万别看出来。
听到他再次开口的瞬间,祁九琏心猛地一跳。
“你特意去打的镯子?”
“嗯嗯?”祁九琏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说:“嗯嗯!”这是没看出来吧?
有听到他问:“只有我有吗?”
祁九琏犹豫了一下,说:“是一对的,这个给你,我自己还有一个。”
听到她这么说,楼煜抬手去碰自己手腕上的手镯,被祁九琏一把按住。
他抬眸不解地看她,听她胡扯:“这个……打造手镯的师父说了,给你戴上去就不能随便拆下来,不然容易坏。”
楼煜凝视她良久,她眼里的慌乱被他看清,勾起唇笑着说:“我只是碰一碰,并非要拆下来。”
顿了顿,他又说:“我很喜欢。”
祁九琏听着这四个字,缓缓笑了出来。
“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打的,还带有别的目的,但听到他说喜欢,她很高兴。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送东西给楼煜?
他这么高兴,祁九琏一冲动,脱口而出:“等下次,我再送你一件别的。”
亲手做一件东西送给他。
楼煜指尖摩挲手镯,碰到凹槽,面色不改,依旧笑着,抬眸与她欢喜的眼眸对上,说好。
等她送给自己。
“另外一个呢?”
祁九琏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另外一个手镯,拿出来给他看。
“怎么不戴?”
祁九琏又心虚了,刚才一直忙着给他弄,谁知道他突然醒了,没来得及戴。
他朝她招手,让她把镯子给她,说:“手伸过来。”
祁九琏明白了他的意思,伸出手,被他握在手心里。他的手掌温度好像比她还要高,直接就拿着手镯往她手上穿。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给看笑了,拿回镯子打开,两瓣半弧状的手镯摊在他手心里。
楼煜拿起来,给她戴上。
动作轻柔地握住她的手腕,冰凉的手镯贴上,咔嗒一声,她的手腕上多了一个和他一样的手镯。
祁九琏忽然觉得,她帮他戴,他帮她戴,像极了她那个世界结婚时,新人互相交换婚戒。
喜滋滋笑了起来。
“真的好像。”
“像什么?”他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祁九琏刚要直接说出来,想到会被屏蔽掉,换了个说辞:“像新婚夫妇向对方承诺,会一直在一起。”
她笑了笑,说:“说不定有这个,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这是祈愿,希望他们都能好好活着,活到老,活到死。
楼煜只嗯了一声,垂眸去看两只手镯,扬起的笑一直没有落下。
这几日祁九琏白日就在院子里练箭,吃完饭去楼煜那遛一圈,除此之外就是紧张刺激地射杀突然冒出来的死士,她现在两只手都绑上了袖里箭,弓箭不离手。
奇怪的是每次受伤,不过一会就感觉不到痛了,不过这样也好,不会影响她射杀死士的动作。
离成婚那日只有两天的时候,容兰把她叫到了祠堂,容柏容竹他们都在,还有楼煜。
容兰让她和楼煜一起跪在牌位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她看见容兰哭了。
祁九琏看得恍惚,眼前的一切好似与曾经经历过的一幕重合,此刻她像是在祠堂里,又像是身处他地。
府里装扮得很喜庆,每次路过,祁九琏都要看好久好久,现在好像变成了她真的要与楼煜成亲,而不是因为退掉与兰玉声的婚约,假意在一起。
她也在期待,两天后的到来。
如果不是看到侍从把那些死士破坏的红绸换掉的话。
即便他们婚期在即,死士还是没有放过他们。
成亲前一天,容兰告诉她,明天会有护卫军把手,会保护好她。
祁九琏瞧着她脸上的疲倦,觉得自己给她添了很多麻烦,因为要保护自己,她应该有很多天没休息好了。
“您别怕,我最近都有好好练箭,法术也没落下,他们杀不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