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了‘听话粉’让狱卒给了褚婵一柱香的时间。
“记住,一柱香之内,一定要出来。”不然药粉失效,别说褚婵了,就连柳白衣都走不出大理寺。
“嗯。”
褚婵装扮成一个年迈的妇人,佝偻着身子,跟在柳白衣的身后瞒混过关。
“母亲!二弟!”
她压着声轻声叫着。
姚仲兰在石床上躺着,大理寺的人已经让人给她看了病。
褚玉则蜷缩着坐在姚仲兰的脚边。
听见有人唤他,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妇人站在牢房前,只不过五官有些像他的姐姐褚婵。
“小弟。”
见褚玉看见自己之后不为所动,褚婵又轻声唤了一声。
“姐,姐姐?”褚玉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走到褚婵的对面。
两人隔着牢房互相打量起对方来。
褚玉瘦了,在国公府的时候哪怕是瘦,身上属于公子哥儿的气质都还在。
而现在不过才入了这大理寺的牢房半日的时间,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变了一个样。
颓废,迷茫,卑微。
他看着面前有些老态龙钟的褚婵,泪水在眼中滚来滚去:“姐姐,不过十几日未见,你怎的老了这么多?”
连头发都有些花白了!
可是柳白衣对她不好?
“这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褚婵摸了摸被柳白衣染成白色的发丝:“母亲怎么样了?”
“母亲病了,不过大理寺还算良心,请了大夫过来看了。”说道此处,褚玉担心的朝着姚仲兰那边看了一眼。
大夫所说,姚仲兰的情况说不上好,也不算太差,主要是心病。
“那你可知晓父亲的去向?”
“不知。”褚玉摇了摇头。
从上次在大理寺的牢房中一别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父亲。
没想到现在他也入了这牢狱。
“小弟,你等着,我去想办法救你们出来!”褚婵目光坚定的说着:“对了,大哥呢?”
这国公府,除了她与柳白衣私奔,褚玉他们都在这里,那按理说,大哥也应该同他们一起的才对。
可是,牢房空荡荡的,一眼扫过去,根本没有大哥的影子。
听见她提起方晏,褚玉有些难受:“你提他做甚?他现在可是圣上亲封的大将军,哪里会和我们这些混在一起。”又苦笑一声:“姐,我和母亲现在能在这里,还要多亏了他才是。”
“怎么会?”褚婵皱起眉头来,对褚玉的话有些不敢置信。
哪怕大哥在国公府中再不怎么受宠,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吃的,穿的,父亲母亲可没有一样是亏了他的。
为何他要这般,况且,柳白衣还是大哥请来给她看病的!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姐,你赶紧走吧!大理寺可不是你能多待的地方。”褚玉摇了摇头:“现在,恐怕是只有找到父亲,才能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的想法还是很天真,认为只要父亲出现,与圣上把误会解开,一切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褚婵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柳白衣就过来了:“时间要来不及了,我们要快点出去。”
柳白衣原就不是褚玉心目中的姐夫,比起沐沉来,他觉得柳白衣差远了,不过,至少姐姐喜欢。
“小弟,我走了,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
“柳白衣!”在褚婵准备转身同柳白衣离开的时候,褚玉咬牙轻呵一声:“我姐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柳白衣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把一旁的褚婵带走了。
狱卒还在迷迷糊糊的,柳白衣计算着时辰,拉着褚婵脚步匆忙。
就在二人出了牢狱刚走不远,就被人给叫住了。
“那边的那两个!站住!”
哪怕柳白衣听见了,但还是不打算停下来的时候,青风的刀,已经横在了两人的面前。
“叫你们站住,耳朵聋了没听见是吗?”
柳白衣抬起头来看了青风一眼,青风愣在了原地,又立马看向了他们身后的方晏。
方晏也察觉了青风的不对劲,慢慢的走上前来,自然也瞧见了柳白衣与他身后的褚婵。
褚婵没有想到,刚才还在狱中与褚玉讨论的大哥现在正巧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可是一想到褚玉刚才说的那些话,心中原本的欣喜被她慢慢的压了下去。
整个人也往柳白衣的身边站了站。
柳白衣的面容,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只是诡异的白发被他染黑了,现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