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晏皱眉，正要开口说话，只见一旁的明珠咳嗽了两声，立即拉住了方晏的袖口。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明珠吸引了过去。
“病了？”
“咳咳。”明珠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嘴唇也因为咳嗽有了些血色，她柔弱的抬起头来，比以前的褚婵看起来还要病弱几分：“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说完又咳的震天动地的，弯着腰，模样十分难受。
方晏只得轻轻的拍打着明珠的背部，缓解她的难受。
而明珠则是悄悄抬起头来，朝着柳白衣使眼色。
柳白衣瞬间也明白过来，当着青风的面儿，大摇大摆的带着褚婵离开。
待人走的没得踪迹，方晏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又看向还在做戏的明珠：“好了，人都走了，再这么咳嗽下去，没病也要咳出病来。”
说罢，他拂了拂袖朝着大理寺正堂的方向走去。
青风也把刀收了起来，看了明珠一眼跟了上去。
在方晏不知道的是，他们转身走了之后，没有看见明珠站在原地，刚才捂住嘴的手慢慢拿了下来。
视线落在上面的时候，掌心里是咳出来的血迹。
她拿出一张手帕来，先擦了擦嘴角，又把掌心的血迹擦干净之后，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沾了血迹的帕子在半空中飘来飘去，最终落在了杂草丛中。
“将军，刚才那是。”
青风跟在方晏的身后，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抬手制止住。
他停下脚步，微微偏过头来道：“记住，刚才，你谁都没看到。”
如若不是方晏故意的，他又怎么可能因为明珠的一点儿动静而放过了褚婵和柳白衣呢？
只希望柳白衣能够识趣一些，早早的带褚婵离开京都，不要再掺和后面的事。
这样，不管是对褚婵，还是他，都好。
至少，在国公府内，褚婵和褚玉，是唯二对他有过善心的人。
只要褚萧身死，放他们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第八十七章 厮杀
自从方晏当上大将军之后, 常去的地方，除了皇宫就是大理寺了。
他们为了防止褚萧的突然袭击, 没日没夜的派人在城内巡逻。
却不让人关闭城门。
就是为了给褚萧一个京都可以随便进的假象。
如果褚萧能够大摇大摆的从京都正大门进来，倒是会让方晏松一口气。
要是他想要玩阴的，那就要麻烦许多。
同大理寺卿交代好牢狱之中，让他加派人手看管好褚玉和姚仲兰之后，方晏又打算去军营看一看。
上了马车之后，原本对刚才明珠做戏的方晏，在看到马车上明珠有些苍白的脸色之后察觉出了不对劲。
“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安安静静坐在马车内的明珠, 在听到方晏的话之后, 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
随即捂着嘴笑了笑：“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问奴婢, 可是发觉近来冷落了奴？”
冷落？
如果每日都形影不离还算是冷落的话, 恐怕方晏要重新认识这个词了。
见明珠还是以往那副模样，方晏按下那心中的不对劲，把脸面向了窗外。
而明珠的笑却未达眼底，默默的垂下眸子之后, 把手放在心口之上，告诫自己，不管如何, 一定要忍住，不能让方晏看出什么破绽来。
她不要被关在房间里，她要跟在方晏的身边，亲眼看着，看着褚萧死了, 她才会心安。
至于褚婵和褚玉，与方晏相处这么些时日，对于他心中的想法, 明珠又怎会不知。
要是褚萧死了，褚婵与褚玉，左右不过两人的性命，他愿意留，留下便是。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明珠的想法，也在慢慢的改变。
也许是司徒梅死的时候。
褚萧让人打探到褚玉姚仲兰，还有褚婵的消息之后，心放了下来。
褚婵他是不担心了。
只是没想到小皇帝这么狠，姚仲兰在病中，都还要去大理寺的牢狱走一遭。
“走！小皇帝既然懦弱无能，担当不了大任，那我就来个清君侧！”
“清君侧！清君侧！”
青鹰以及后面的人全都血脉偾张，激动不已。
他们作为私兵，一直被褚萧藏着掖着，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城里生活了多年。
好不容易出来了，结果又进了另外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实在是心中憋屈的紧。
现在好了，他们的主子终于做好了决定。
他们再也不要待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们要跟着主子生活在太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