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为你生儿育女,照顾着你,从来没有踏错过一步,而现在,你却这般言说,是想休妻了?”
被休,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姚仲兰想要为自己争取和离。
“不,你说的对,这么多年,你为我生儿育女,时时刻刻照顾着我,我又有什么理由休了你?可是为什么,你平日里这般温柔,怎么就容不下梅儿?偏偏要让她一尸两命!”
“什么?一尸两命?”
姚仲兰听到褚萧这番说的,也是吃了一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惊讶的又错愕:“我,我并没有让人要了她的性命!”
她只不过是推了那人一把,后面的拳脚不都落在了那人身边丫鬟的身上?
怎么就一尸两命了?
“梅儿的事情,我原本是想等她生下孩子再告知你。”褚萧苦笑一声:“仲兰,你我多年的夫妻情分,我不会休了你,但是梅儿的事情,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婵儿的年纪也不小了,现在不学着治理家,日后嫁出去了,怎么办?你手中的对牌,从明日起,交给婵儿来管,日后,你就在这主院里,修身养性吧。”
姚仲兰看着褚萧离去的背影,有些恍惚。
仿佛刚才两人的对话,如同一场梦一般。
她确实也没想过要了司徒梅的性命,但是,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可能让她留下来。
怎么就一尸两命了呢?
姚仲兰呆坐到凳子上,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来,她并没有想要了那人的命。
褚萧说的也没错,他不爱姚仲兰,心中所爱,一直都是司徒梅,年少时,因人轻言微,与司徒梅走不到一起,想着权势滔天之后,一定会得到自己所爱。
可惜与司徒梅错过多年,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即将也有了他们自己的孩子,现如今却要阴阳相隔。
姚仲兰是国公夫人,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
别说她只是杀了一个在国公府中,无名无分,连妾室都算不上的女人,就算她真的打杀了褚萧的妾室,那也不会有任何惩罚落到她的身上。
拿走她当家做主的对牌,已经是褚萧能够做出的,对她最大的惩罚。
没了对牌,姚仲兰徒有国公夫人的名号,算得上什么当家主母?
更别说,褚萧已经下令,她恐怕这一辈子,都会在主院度过余生。
褚萧从主院出来之后,去了梅苑里,不仅仅自己去了,还让人把自己的东西都搬了过去。日后,他不会再去主院了,同司徒梅在梅苑的日子,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度过的,最快乐的三年。
宛娘在梅苑,也不是没有事情做。
她与梅夫人做了三年的主仆。
司徒梅待她不薄,想着人死了,走,也要走的干干净净才是。
所以给她换了一身衣物,又用帕子把她的手和脸擦的干干净净。
还替她画了眉,上了胭脂点缀一番。
让司徒梅看上去,只是像睡着了的模样。
褚萧进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然,然后急促的上前,握住司徒梅冰凉的手:“梅儿。”
随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司徒梅并没有活过来。
“国公爷,是奴婢替夫人换了一身衣裳,还给她上了妆,夫人待奴婢不薄,奴婢想让夫人走的更体面一些。”
现在的天气不热,可是司徒梅的肚子里面还有一个,一尸两命,死的也突然。
褚萧只待了一夜,又没有交代其他的,就这么走了,现在又突然回来,宛娘感恩司徒梅,只能做一些自己能力所能及的小事。
“你做的很好。”他转头看了地上的宛娘:“等到夫人下葬了,你就跟在我身边伺候着吧。”
“谢国公爷!”
宛娘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自己终于不用再回去前院。
司徒梅的后事,褚萧也让人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哪怕再不舍,他也要让司徒梅入土为安才是。
除了准备司徒梅的丧事,褚萧还去了一趟宗祠,让族里的人,在祖册上加上司徒梅的名字。
把她抬为平妻。
这事儿,原本是褚萧一早就答应过司徒梅的事情。
在她活的时候,褚萧没有兑现。
现在人死了,他自然是要说话算话的。
褚家一脉,原是无所作为。
也是褚萧一个人,把整个褚氏撑了起来。
自然而然,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事儿不到一日,便传遍了整个上京,乃至皇宫内。
褚萧为了司徒梅的事情,还告了几日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