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贵妃语气微愠,“他人都不在我喝什么喝?生不了孩子的又不是我!”
“娘娘,您可得低声些,这话可不能给旁人听到!”
宸贵妃只得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好了冷卉你快倒了吧,烦死了!本来病了就烦,谁爱喝这般多药,苦死了!”
祁升默默把手收了回来,他想起很久之前因迟迟未孕,太医署里的太医流水似地往未央宫内跑,而宸贵妃在这事上也很顺从,一碗一碗地喝,从不懈怠。
不曾想,竟是自己的缘故。
他轻叹了一口,转身离前吩咐守在外头的张德贵,太医署内不必再给宸贵妃开其他的药了。
…………
朝汤泉走去,果然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季无虞故意放轻了脚步,谁知那帘子后头还是传来了懒洋洋的一声,
“谁?”
被发现自然索性也不装了,季无虞直接掀了帘子看去。
面前人没有她想像中的惊讶,如墨玉般的眼眸弯了又弯,单手撑着下巴,而另一只手则捻着个小酒杯,似乎打算抿上两口,但看着来人又停了动作。
祁言大半个身子裸在外头,而向来由发冠束着的头发散在双肩,衬得肌白如雪。
明明是素日里见惯了的身子,季无虞却还是忍不住在滞了片刻。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她想起了那位素有“羞花”之名的贵妃娘娘,在民间肆意传诵的话本中向来被解构出的香艳之态。
在此刻倒是见了真模样。
一声轻笑传来,季无虞还来不及抬头,祁言握着杯的手轻轻一弯,杯中的葡萄酒便顺着流了出来,从胸口滑过。
犹如晨起牡丹遗落的露珠,那抹红实在太过扎眼。
季无虞眼中的玩味在此刻被凝住,心中不免春思荡漾。
“要一起吗?”
祁言挑了挑眉。
“好呀。”
季无虞说完笑着把鞋袜脱去,正当祁言以为自己奸计得逞时,她却只是坐了下来,兀自玩着水,看着笑意有几分僵住的祁言,季无虞歪了歪脑袋,催促道:“你快穿衣服,要走了。”
此时恣意无限,祁言又怎么会放了她走。
水声又一次传来,等季无虞反应过来时,祁言已经到了自己身前。
他红着身子,仰着头,带着热意与酒意,在雾气氤氲中直直地望着自己,季无虞只觉得魂都要被他勾去。
淌了水的手,抱过她的的后颈,季无虞本快闭上的眼睛在此刻睁开,伸手想要推了他去,祁言却直接站了起来,欺身而上,双臂环着将其紧紧围堵在自己的吻中。
他吻得又急又凶,滋了季无虞一脸水。
季无虞头次没生气,反而用手环过他的脖颈,浸泡在水下的脚若有若无地点着他的身子。
撩得不行。
吻到终于是快要停了呼吸,两人才松开,望向彼此的眼睛都少了几分清明。
季无虞眼中情欲半褪,“不是要一起吗?这样怎么一起?”
祁言稍稍缩回去了一点,又一次仰着头望着红了大半张脸的她。
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手也没停,极不安分地往下游走,最后一把勾住季无虞的腰,带着她直往水下钻。
季无虞的衣衫终于是整个被打湿,黏黏糊糊惹得他用手拨弄了几番,祁言嘴角憋着笑,却被季无虞一眼瞪了回去。
祁言便顺势用手在水下将她的腰带扯开来,又熟稔地脱下衣衫,在最后一件的时候,季无虞突然搂住了他的腰,认真地问道:
“辜振越还在外边呢。”
祁言脸一下便黑了,“他来做什么?”
季无虞笑道:“今天除夕,他找你过年。”
“那怎么办?”祁言语气软了下来,却还不免有丝丝抱怨,他抓过季无虞腕子往下,最后留在了某地,“都这样了。”
季无虞的动作呆住了。
她承认,自己有点后悔在这时候招惹祁言了。
可低了头,一看他那样。
狐狸精。
季无虞在心里骂了一声,却咬了咬牙,
“就一次。”
…………
当然不止一次。
终于清理完,祁言抄起架子上挂着的狐狸大氅把昏睡过去的季无虞裹了个干净,一把抱起走出去。
路过院子时遇着了还在喝着酒的辜振越。
祁言有点心虚低了头,怀里的季无虞睡得正香。
这般久了,祁言不免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睡过去的。
辜振越见着他来,立马站起身来走过去,兴奋中又带有几丝埋怨地开口,“怎么才来?我听文纨说你去沐浴了,你……”
可一靠近便望见了祁言怀里那人,瞬间猜到怎么回事,本就沾了几分酒意的脸又红了几分,他捂着眼睛赶紧背了过去,撑着石桌子,想过去给上祁言两拳,却又不敢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