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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甜喜嫁(18)

作者: 不与不 阅读记录

裴咏宁叹了口,眉眼望着裴咏毅,眼光却悠长了。

原主的爹爹是个武将,年轻时因救过当今皇上一命,得了伯爷的爵位,但也从此不能再上战场,裴德铭因救皇上,腰上的脊椎受了伤,从此不能挥刀枪。

一名武将,从此卸甲归乡,一不能带兵打仗,二不能保家卫国,心中的抱负藏在胸间。

然儿女不省心,家道又中落,世事无常,他却没有能力扭转,他悲叹人事,更愿家里的人无忧无虑。

裴咏毅的长大,是对爹爹背负的理解,才会迟迟不肯收回双眼。

裴咏宁为这相互扶持,互不埋怨的一家人而感动,更为有这样一个爹爹而自豪。

任你在外尝尽白眼与冷待,家里始终是你厚实的归属,这份温情只有在家里才会有。

前一世,她为争上游,成日埋头工作,废寝忘食,一个星期都不往家里打一个电话,父母常常欲言又止的思念,至今想起来,心里满满的亏欠。

如今再也没机会了……

裴咏宁热泪盈眶,她如今所能做的,就是代替原主护好这一家子,想办法使这个家强盛起来。

更重要的事,原主不能就这么死了,朱敏乔和她的帮凶们,一定要付出代价。

……

安国公府。

朱家弟妹搀扶着朱家兄长和长姐回了府里。

安国公正在翘着二郎腿,端着他的白瓷茶碗,哼着什么调子,慢悠悠的享受着人生。

门口被四人挡住了光线。

安国公捏着杯盖刮着杯垣,“怎么样了?你们的名声保住了吗?”

四人相互看了看各自身上的伤,将头压得低低的,谁也不敢上前接话。

半晌,安国公没有得到回应,扭头看了过来。

只见他的大娘子,手肿的像水缸里泡过,而他的大郎君,捂着屁股,脸上疼的极尽扭曲。

“这是怎么回事?”安国公大声问。

☆、第23章,风云人物

朱儒国支支吾吾的想解释,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缘由。

朱儒庆更不敢回话,安国公吼一声,他已经吓得哆哆嗦嗦,想让他开头,万难!

朱敏乔只是低着头,暗暗忍着心中憋屈,喉咙里压着一口气,她咬着唇强装镇定。

最后只剩什么也不怕的朱敏欣,见其他三人皆沉默,她道:“爹爹,您为何先走了,你不知道,原来姐姐的计划是天衣无缝,可是不知那个裴咏宁,什么时候察觉了这一切,最后……最后……”

“最后事情不但败露,就连你们也被打成这个样子……?”安国公朱志春黑着脸,将茶碗往身旁茶几上一搁,发出嘭的声响。

看着小女儿的神情,他不用想也知道了结果。

“爹爹……”朱敏乔抬起头刚想解释。

朱志春站了起来,横眉挥手:“行了,你别说了……”他走到四人跟前,食指在四人额头回来的点着:“你们说说,我要你们几个有什么用,就那破落户家的两个蠢货,也能将你们四个打成这样,咱们安国公府在明州,今后就是一个笑话,

“大街小巷都会传着:堂堂的国公府嫡长子长女,竟然心怀妒忌,陷害伯府的娘子郎君……听听,你们听听,这让我的老脸往哪搁?往哪搁?

“不仅如此,两个娘子还被人从茅房里炸出来,郎君娘子被人打的浑身是伤回府,……哎呦呦,瞧瞧,瞧瞧!丢不丢人?丢不丢人!我朱志春怎么会有你们四个蠢货?”

朱志春吐沫横飞,在四人面前像点兵点将的指责着。

“爹爹,这主意不是……你出的吗?怎么又反过来……怪我们呢?”朱儒庆温喏地小声说着,最后的几个字,更是如蚊子嗡嗡。

朱志春一记刀眼甩了过来,指着朱儒庆,“你还有理了?敢和你老子掰扯,你个小畜生长能耐了?”说着朱志春一手扯住朱儒庆,另一手,甩了过去,啪啪地打着朱儒庆的头,“我让你个小畜生理多,让你敢顶撞老子!我看你还敢不敢!还敢不敢!”

身旁三人,谁也不敢上前说情,只能颤微微的站在旁边自保。

朱儒庆被打的嗷嗷大叫,满屋子躲藏。

可不管任他怎么藏,像是都藏到了朱志春手底下,迎面踹几脚。

朱志春打骂了半天,胸中的怒气消了不少,最后一脚踹在了朱儒庆的腿上,“小畜生,滚回屋子,什么时候上学,什么时候给我出来,还有你们几个都滚,滚,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四人被赶了出去,朱志春看着四人的背影,“没一个能帮你分忧的,怎么生出这么一群傻子来?”

找了半天原因也找不到,最后想到孩子她娘,心里终于得到了解释,肯定都随了他们的那蠢娘!

……

李府

“二爷,二爷……”阿桂从外面端着茶水进来,刚将盘子放在圆桌上,就往书房走来。

“没有规矩!”叶桓撇了眼他,随即翻过书的一页,问:“什么事?”

阿桂自知有错,又重新拜了礼,禀道:“二爷,小的刚听到的书院发生了一件事!”

叶桓眉目清冽,听到阿桂的话,神情仍是平淡,背靠在椅子上,埋头在书海里,“说!”

阿桂语速惊人的禀道:“回二爷,朱家姐妹想陷害裴家兄妹,却不想自食其果,被裴家姐弟釜底抽薪,挨个暴打一顿!”

叶桓听罢,凝眉片刻,转而继续翻着手中的书,“明州大族之间的事,任由他们闹,和咱们无关。”

“可是,二爷,今个晨早,您还让小的去打听那裴娘子的事,怎么到了午后,就不想听了?”阿桂疑问。

他们家郎君可真难琢磨,晨早还好端端的,从书院回来后,脸一直耷拉着,正想着打听到裴娘子的消息,想让他高兴高兴,却不想仍是没用。

叶桓清冽的双眼望过来,声音带着几分冷意:“以后他们大族内的娘子郎君,不用特意打听,我没兴趣知道,出去吧!”

“可是二爷……”

“出去!”

他一刻钟都不想听到他们的事,一个有心上人的娘子,他又何必问太多!

只不过,两日后书院开学,徽林书院就那么大,她裴咏宁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到时想不见都难。

她最好别在他的学堂上课,这么难管的学子,他可没心情去过问!

翻着翻着,也没心情继续看书,随手把书摔书案上,起身走了出去。

……

这件事后,裴咏毅躲在屋里几天谁也没见,每天天没亮就起来去水氏那里请安,将近两个月以来玩心收了回来,把之前落下的功课补上。

裴咏宁也趁着这几天,把裴府和明州之间的大族熟悉了一遍,以后入学时,至少不会对他们不了解,闹出成堆的笑话。

靖勇伯府过了前所未有的几天安静,没了日常的鸡飞狗跳,有些人忽然觉得浑身不对劲。

一连几天的早上,郎君和娘子竟然没有追着满院子公鸡和大黑喊,晚上也没了下人们惊吓出哭声的惨叫。

整个靖勇伯府像是活泼的精灵睡着了一般,静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管家的方姨娘这几日的精神明显好了,眼下的乌青都消了一圈,暗暗的感谢她们家的娘子和郎君。

裴德铭这几日在等唐提学的回话,去京城来回恐怕要半个月,只是该走动的,还需走动,裴咏宁闯了禁地,可比书院柴房着火的事要大的多。

那禁地事关明州各族之间埋藏的秘密,他必须要给所有的人一个交代,所以,他为了稳妥起见,亲自去了一趟京城,把此事亲自向唐提学细说。

临走前,凡事都交代了一遍,才放心快马离去。

明日裴咏宁和裴咏毅就要入学,而裴咏烨请了两日的假,也要回到马将军身边当差。

两人一走,家里更安静了。

这两日也不见裴咏宁在家里跑来跑去,嚷着要见佟郎君,似乎佟肃凯对于靖勇伯府,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