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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侯爷宠妻手札(63)

作者: 茶茶里 阅读记录

她环顾四周,湖面上平静的没有一丝风,附近也见不到人,便唤了一声:“萧廿。”

起初没有回应,沈元歌准备再往北走走时,水面轻轻波动,一个人突然破水而出,冲她笑道:“元歌。”

沈元歌回眼,看到萧廿探出湖面,上身没有穿衣裳,水珠顺着他的脖颈和胸膛滑下来,没进水里。

第44章

沈元歌从颈子到耳朵尖腾地烧了起来,立时背过身去:“萧廿你…你干嘛呢?”

萧廿移到岸边,小臂搭在石头上:“山外太热了,我刚回来,出了一身的汗,过来凉快凉快。”

他方才潜在湖中,突然冒出来,头发上都是水,有几绺搭在额前,水迹顺着鼻梁往下滑,他用手往头顶一撸,眼前清明了,露出整个棱角分明的脸庞,仰着头,阳光照下来,看到沈元歌变得粉粉的耳垂,不由的笑了:“元歌。”

沈元歌脸上发烫,没有回身,磕磕巴巴地道:“那个,我先去寨子里等你,你弄完快来。”

她抬脚想走,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裙角:“寨子里有什么好待的,全是男人,不许走。”

“……你不是啊?”还是连衣裳都不好好穿的。

萧廿想都没想便道:“我是你的,怕什么。”

沈元歌一顿,想到他突然破水而出的那一幕,脖颈,肩膀,锁骨,胸膛,紧绷而分明的线条,还有往下滑的水珠,心就咚咚的跳,脸颊也爬上了两抹红晕,消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她没走,背对着他蹲坐在岸边,手搭在膝盖上:“你赶紧出来。”

小黑走了一路,有点渴了,低头吧嗒吧嗒地喝水,萧廿在给它顺毛,听见沈元歌的话,道:“不忙,让我再潜会。”

沈元歌还想说什么,余光一瞥,看见小黑竟然也下水了。

……叛徒。

一人一豹在水里不知道干什么,水花声扑扑的,中间还听见萧廿叫它儿子。

沈元歌拔了手边的狗尾巴草编兔子。

这里地势低,午后的日头还高高的,有些晒,沈元歌把草兔子放下,抬手挡了挡,看到身侧有条手臂伸过来,拿着一支硕大的荷叶,递到她跟前:“呐。”

沈元歌侧过身子,失笑道:“别人都是采花送姑娘,哪有送叶子的。”

荷叶又圆又宽,像个小伞,萧廿问她要来帕子,包住长柄上的一段倒刺,塞进她手里,叶子挡在身侧,正好把阳光遮住,萧廿轻轻拽一下沈元歌垂在肩侧的头发:“你懂什么。”又潜下去了。

半晌,他又回来,将一捧菱角给她。

菱角里面还混着几枚晶莹玲珑的小石头,被水冲刷的圆润可爱,花纹蔓延在上面,别有意趣,映着阳光,像一颗颗精心琢磨过的玛瑙。

沈元歌将石子挑出来,举在眼前瞧了瞧,不觉笑了:“好看。”

她又顺口道:“听闻姑苏金陵盛产螺子石,是天下一绝,咱们有机会去看看吧。”话甫出口,沈元歌就觉得自己说错了,姑苏和金陵对她而言都实在不是什么合拍的地方,索性噤了声,捏起菱角准备剥,被萧廿叫住:“这东西伤指甲,我给你剥,你别动。”

沈元歌下意识转头,视线冷不丁又撞上了萧廿光.裸的上身。

脸颊上的两片飞红放肆的更加厉害,可她的眼睛像是被定住了,竟然没有挪开,片刻才僵硬地往上移,对上了他的眼睛。

萧廿也看着她,喉结上下一动,水珠从上面滚落。

他哗啦一声从水里站了起来,飞快地俯身亲上她的嘴唇。

荷叶倒了下去,沈元歌支棱着两只手,以往萧廿亲她,她都是攥着他的衣襟,现在完全不知道往哪儿搁,只能呆呆地坐着让他亲。

嘴唇冰凉柔软,齿间渡着湖水凉丝丝的寒气,直到这抹寒凉完全被温暖的缠绵取代,萧廿将嘴唇从她唇上移开,磨挲着她的耳垂,低低道:“帮我拿下衣裳。”

沈元歌反应慢半拍的哦了一声,环顾一圈,顺着萧廿的手指看见不远处搭在石头上的衣衫,拿过来递给他,萧廿上岸,将上衣和外衫套好,箍紧腰带,拉近她的下巴又亲了一下,才转身去叫儿子:“小黑。”

小黑第一次下水,在湖里玩的不亦乐乎,听见萧廿叫它,冒出一颗脑袋,爪子在水下刨啊刨地打转转,不想上去。

萧廿再招招手,它才慢吞吞游过去了,爬上岸抖抖身上的水,叫了一声。

“喵。”

沈元歌别开脸,两眼弯弯,手背挨在鼻梁上。

小黑身上已经有了点威风凛凛的影子,可每次听到它奶声奶气和猫儿一般无二的叫声,她就忍不住想笑。

萧廿顺顺它湿漉漉的脖颈和脊背,道:“该断奶了?”

沈元歌点点头,将此行的目的说了一遍,萧廿道:“行,剩下的你不用管了,我教它。”

两人往楼寨的方向走,小黑本来夹在两人中间,被萧廿给弄到旁边去了,自顾自牵住沈元歌的手,不给它丝毫可乘之机,小黑嗷呜嗷呜两声,只能在他们脚边转圈跑,沈元歌摇摇头笑了:“好狠心的爹啊。”

她俯下身伸出手:“来为娘摸摸。”

小黑颠颠地凑过去,脑袋蹭蹭她的掌心,又抬起头,改为用下巴蹭她的手肘,没磨几下,就被萧廿拉开了:“去去,蹭你娘一身水。”

沈元歌抬起脸去瞧他,

额头又被亲了。

小黑真是只很有灵性的豹子,也不知萧廿是怎么教的,平时在人迹罕至的后山捕猎,把自己养的油光水滑,但从不伤前山村里的人畜,有时候从山上下来去找沈元歌,就是鸡鸭鹅从它跟前跑过去也不瞅一眼。

不会扰了乡民,这让沈元歌很安心,只是还有些担忧它会不会被山中猎户所伤,直到听萧廿道:“甘宁的人早就都认识了,不会伤它的。”才放下心来,随它去了。

野兽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小黑也不例外,只是偶尔才下来一次,倒是沈元歌去山上时,被它看见了,每每在后面跟着,像是在看护,整的付岩很是羡艳:“要是我巡山的时候也有这么只黑豹子跟着,该多拉风的撒。三哥你从哪捡的,我也去瞅瞅。”

他扯着萧廿的衣袖流哈喇子,被推到一边去了。

到隆冬的时候,小黑站起来,爪子已经能搭上萧廿的胸脯。

蜀地西南的冬天比上京要短,甘宁北面环山,比其他地方还要暖和一些,当然古董羹还是少不了的,这天萧廿忙完了事,提着小火炉过来和沈元歌一起涮肉涮菜。

祝衣去村子里找她姐姐了,小竹楼里就两个人,还有卧在地板上的一只黑豹。

汤锅烧开,咕嘟咕嘟的冒泡,旁边放着切好的牛羊肉,干笋片豆腐皮,山珍蘑菇白紫菘,两人围坐在火炉前涮着吃,时间长了,一身薄汗。

沈元歌不爱吃肉,只挑鱼和菜叶蘑菇吃,萧廿和小黑一样都是食肉动物,两人的口味倒是很互补,沈元歌盛一点菌汤,一边喝着一边打趣:“以后家里的菜不用愁了,笋片炒肉,一样就够,我吃笋,你吃肉,怎么样?”

萧廿把最后一点山芋条下到锅里:“我还想喝你熬的腊八粥。”

沈元歌弯起眼睛:“好说好说。”

两人消磨了多半个时辰,终于把一堆食物解决完,汤碗一收,摊手摊脚靠在椅背上,吃累了,有点撑,歇着。

沈元歌满足地轻叹,这种日子真是太舒服了。

脑子放空没一会儿,她便听萧廿道:“今年除夕,我来陪你一起过罢。”

沈元歌睁开眼,坐正了身子:“那你山上那些叔伯兄弟们怎么办?”

“山上那么多人,不缺我一个。”

沈元歌觉得不妥当:“就是因为人多,你又是第一年来甘宁,年夜宴才不能缺呀。”她想到那一天,笑了笑,“和九千多个人一起守夜,场面一定非常壮观。”

萧廿撩起眼帘:“那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