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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侯爷宠妻手札(57)

作者: 茶茶里 阅读记录

甄母面色微顿,点了点头:“你父亲逝世尚不满一年,本就该回本乡为母祭奠,姥姥不拦你。只是,”她言语中有些担忧,“你现在出门,会不会不安全?”

沈元歌道:“中山王上次归藩受了重伤,不可能好这么快,这段时间不会盯着我,正好是个空当,这是我们入京后母亲的第一个忌辰,弟弟因故不能前往,我是要去的。且三四月里天元寺出入往来香客众多,我悄悄乘一辆小马车出去,到时候再悄悄的回来,只要我们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人发现。”

甄母想想也是,便应了,又嘱咐陈嬷嬷和春菱,免得甄府来人时说漏了嘴,沈兆麟没待多久,他得赶回国子监收拾东西,沈元歌送他出去,离的小禅院远了,听他沉声道:“回乡祭奠自己的母亲,还得跟做贼一样,这是什么道理。”

沈元歌微微笑道:“是啊,如果我是大内高手,这就不用怕了,有来劫道的打个半死先。”

沈兆麟不由自主道:“姐姐,萧廿哥走的久了,你说话都开始像他了。”

这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沈元歌停下脚步,推他脑门:“我是不想你应试的时候心里有包袱,不识好人心,快走快走。”

三天后,沈元歌乘着一辆简素的青帷马车,和山路上往来的香客们一起下了山。

沈元歌算准了中山王的事,平山坳那一炸炸走了燕越楼半条命,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且一心都在防备上京,的确没精力发号施令来逮她,积极的是另一个人。

燕越楼走前的威胁给甄景为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他重伤的消息传来时,甄景为还真希望他就这么死了,可他还活着,这事儿就不能掉以轻心。

他曲起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你说的对,第一年入京,照元歌的性子,应该会亲自回江东祭奠,这是个机会,算算时间,应该就在这两天。”

姜氏皱眉:“可天元寺到现在都没接到消息,老太太那么宠元歌,若她出远门,应该会吩咐我们将车辆行李都准备妥当的。”

“你觉得事到如今,母亲还愿意相信咱们?”甄景为脸拉着,“你是忘了上次她的回信里说的话有多重了吗?”

姜氏脸一白,皱了皱眉,坐着没说话,半晌,李同弓着腰进来,对甄景为附耳说了几句话。

他们在城门买通的人来透露消息,有一辆小的青帷马车刚刚离了上京,里面的人好像就是沈元歌。

甄景为站起来,在厅堂里徘徊了两圈,口中喃喃:“四妹,你可别怪我,元歌到中山也是锦衣玉食,是去享福的,为兄不能因为一个丫头拿国公府去抵。”

他埋头枯站了一会,吩咐李同:“悄悄跟着不行,太显眼,先直接去庐州沈氏本家等人,等元歌祭拜完四小姐,在回来的路上动手,不用经过上京了,直接往北,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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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脑子里嗡地一声,沈元歌睁大眼睛,懵了。

唇舌被人重重的辗转吮吸,带着几分不安和惶急,搂着她的怀抱也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沈元歌的手被迫贴在他的衣襟上,推拒不开,心跳如擂鼓,眼睫乱颤,刮着他的脸,旋即被亲的更狠,连喘息的余地都不留给她。

时间被拉的很慢很长,直到头晕目眩的感觉再次汹涌而来,沈元歌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脱出手去捶他的肩膀,萧廿才把人放开,小心端详着她的脸色:“不舒服?”

沈元歌和他对视,面前的人满身风尘,眼窝有些凹陷,下巴上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胡茬,一看就是才赶过来,左手还压在他胸口,低下头嗫喏道:“本来都好了,现在头又晕了。”

萧廿瞧着她,阗黑双目里情绪翻涌,喉结一滚,再次把她揽进怀里。

沈元歌顺从的把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这几个月积攒的情绪在他拥过来的那一刻将理智尽数压没,轻轻道:“萧廿,我想你了。”

萧廿垂目,忽地笑了,揉揉她的头发:“傻子。”

沈元歌想到先前对他说过的话,不自觉地咬了下唇:“萧廿,我…”

萧廿打断她:“不用说,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懂。”

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存在的误会,还有对彼此的心意,不需要再用言语挑明。

沈元歌缓缓舒了口气,额角在他怀里蹭蹭,想起什么:“你不是在西蜀么,怎么来的这样快?”

萧廿轻笑:“当然是你男人我厉害啊。”沈元歌佯推了他一把。

他一接到信,就没日没夜地朝这里赶,跑死了两匹马,能不快吗。

萧廿用指节轻轻划着她的脸,借着朦胧月光,可以看到她长而卷的睫毛,小巧的鼻尖,被他亲的有些红肿的嘴唇,玲珑的下巴,都带着一种柔和而诱人的美,简直让人爱不释手,沈元歌被他灼热的目光烫到了,垂下眼帘道:“你去把灯点上吧。”

萧廿搂着她不动:“我就想这样待着。”

沈元歌勾勾他的手指,索性随他了。

这些天不是吃就是睡,沈元歌本以为自己能撑一个通宵,结果后半夜的时候眼皮就开始打架,精神也开始模糊,迷迷瞪瞪的,在萧廿那寻了个舒服姿势,就眯了过去。

萧廿环着像猫儿一样憩在自己怀里的人,眼中不觉露出温柔的笑意,直到她呼吸平稳,睡得沉了,才将她放平在榻上,盖好被子,亲一亲她的额,出了房门。

张桓和张杨两个人还在外头的空地上站着,年纪大点的张桓一脸歉疚,张杨没心没肺地挤眉弄眼。

两人的表情都写脸上了,好像一个在说“没保护好你交代的人是我们的错你罚吧”,一个则是“哈这么漂亮的妹子你进去那么长时间都干什么了老实交代”,萧廿面无表情,给了张杨一脚。

张杨嗷地一声,夸张地抱着小腿蹦老高。

萧廿:“少装,我使劲了吗。”

张杨马上垂手垂脚不动了。

张桓:“……”

萧廿整整衣衫,道:“人在哪里?”

张桓指了指院子最西南角杵着的一个小破房子:“关那儿了。”

萧廿颔首,阔步走了过去。

期间张杨凑上来,眼里闪着不多见的狡黠的光:“三哥你不要装正经撒,衣裳上都沾到人家身上的香气了。”萧廿一个眼刀扔过来:“你闻过?”

张杨咕咚咽了下口水,举起双手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萧廿停住步子,微微眯眼。

张桓道:“老三你别误会,那妹子成天在佛寺待着,身上的檀香气能不重吗,谁都能注意到。”

萧廿这才转身,一把将门推开。

张杨劫后余生地拍拍胸口。

张桓在后头踢一下他的膝弯,让你成天嘴上连点儿数都没有。

门扇很旧了,推开的时候上下摇晃,吱嘎作响,几乎下一刻就要掉下来,不过看到被绑成粽子,打的鼻青脸肿塞在墙角里的人时,也就不怕他会逃跑了。

一跨进门槛,萧廿身上的气息明显冷了下去。

张氏兄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摸摸发凉的后颈子,老哥,你完了。

张杨是个很实诚的少年,信里连细节都写的很周道,包括沈元歌晕过去,头部受伤,嘴角流血,脸上还有个巴掌印的事。

萧廿走到男人身边,半蹲下身,拽掉他嘴里塞的破布,手里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刀身抬起他的下巴:“哪儿的?”

两兄弟问话的功夫不是盖的,连踢带打的,不到半天就把他老底掀了个干净,只是萧廿一来就赶着去见沈元歌,还不知道。

男人脸上贴的络腮胡早就被揭掉了,惊恐的表情显露无疑,哆哆嗦嗦道:“甄…甄府。”

萧廿握着匕首的手劲加重,刀锋在他下颔切出一道口子:“听谁吩咐?”

男人吃痛,又不敢叫,

浑身抖得像筛糠:“二老爷…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