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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闺房里的铜镜成精了(52)

作者: 独我南行 阅读记录

……

皇宫。

盛俞瞧见来信气得险些掀桌,他怒喝:“把贵妃给朕带回来,女学馆不办也要拉她回来。”

“嗻。”闵三忙领命去安排。

“慢。”盛俞无奈,取下帝王冠冕揪着头发,“罢了,她这般看重女学,若朕强行阻拦,她回宫后怨朕怎么办。”

闵三迟疑,忧心主子:“陛下,真的不请贵妃娘娘回宫么?您每日宿在披香宫,夜夜都瞧娘娘的画入睡,那画已皱,画卷上都沾了茶水污迹,陛下思念娘娘心切……”

“滚下去。”

龙椅上的帝王音容冰冷。

闵三忙哆嗦着退下殿,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盛俞从龙椅上起身,来回踱步徘徊,打开画着薛盈的那幅画细看。

画的确皱了,下方绘着的裙摆处还被他弄脏,那不是茶水,而是喷上了那东西。他是前些夜里实在忍不住,衾被上是她的香气,他骨髓血液里都涌动着对她的浓烈思念才看着她的画像下手干了那种事……

那虽然不敌她一万个舒服,但他心中害怕,若薛盈知晓,会不会怨他不守忠贞?

他发誓,他就只干了这么一次,再也不会有下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薛盈:夫君好可怕QAQ

盛俞:都听好了,这是朕的秘密,任何仙女都不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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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写得真实,贴近生活,有趣一点,但是又,羞羞!

第43章

薛盈已这般在广陵城中继续待了一旬。

祁山县中的蛮匪已被剿清, 山下百姓十分感激王相严。王相严不敢居功,只道这是受了贵妃娘娘的命令, 于是百姓们纷纷在心内感念着薛盈的情。

这些时日里薛盈日子怡然, 白湘与江媛却都在催薛盈回京。

江媛催是因为担心李兴戌医术不及宫里的太医,白湘催促则是为盛俞考虑。

午时, 薛盈听王旭禀报完女学馆的情况便回房中准备午睡。

白湘一面伺候,一面轻笑问道:“娘娘, 再过几日便逢大雪, 若那时赶路恐怕途中难行,不如咱们这两日启程, 您看如何?”

“不着急, 女学馆还未走上正轨, 再留守几日看看。”薛盈阖眼睡去。

白湘颇无奈, 走出门时撞见江媛,江媛小声问:“白姐姐,娘娘还不愿回京?”

白湘点头:“你也帮我劝劝, 陛下自接到娘娘失踪的消息便欲来广陵,但朝中不能没有陛下,是宋大人千方百计才劝住了陛下。如今陛下还不知娘娘小产的消息,若知道……如今当务之急是让娘娘调理好身子。你我二人没有劝娘娘回宫让太医看诊, 反正咱们的脑袋是保不住了, 你怕么。”

江媛瑟缩了一下,摇头:“白姐姐不怕,我也不怕, 当初是娘娘救了我,如今咱们没保护好娘娘,心甘情愿受罚。”

白湘拍拍江媛的肩:“等娘娘醒来你也劝劝。”

薛盈午睡醒来后,江媛记着嘱咐提及回京,薛盈淡笑言它,不提回宫的事。

翌日,屋外寒风刮骨,风声呼啸里气温已降,王相严派人送来上好的炭与一件貂裘给薛盈御寒。

白湘拿着那貂裘,心里颇为无奈:“这貂毛粗涩扎手,即便是广陵城中能寻到的佳品,可一瞧便知美中不足。若在宫里,这貂裘给娘娘当坐垫还成,这如何能当成披风系在身上?”

江媛摸着那貂裘:“这很好啊,摸着软乎乎的,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呢。”

薛盈道:“我不常出门,夜间拿来御寒甚好。”

白湘劝道:“娘娘,宫里处处都比这府邸好,李大夫都给娘娘瞧了半个多月的病,可您照样还是每日卧房休养,还不如咱们回京让太医调理。”

薛盈已蹙眉,那双一向柔和的桃花眼里氲着冷意:“该回宫时我自会回去,白湘,你二人下去吧。”

江媛拉了拉白湘的袖摆,两人无奈出了门。

薛子成正从外归来,走到门外:“姐,外边天越来越冷,你受得住么?”

“你进来吧。”薛盈问,“你受命替陛下巡查,这几日忙得不曾好好休息,才该注意身体。”

薛子成道:“我只是担心你,方才白湘劝我,姐,你是该回京调养。风雪即来,陛下应该也是思念姐姐的。”

薛盈安静了片刻,浅笑:“过几日再说。”她已问起了旁的事。

白湘候在门外听,心内已十分无奈。她徘徊在冬日的寒风里,最后一咬牙回了自己房间。

她识字,也是饱读诗书。她坐在书案前研磨,写下了薛盈的近况托人送回京城。

白湘觉得自己这信是送对了,因为薛盈这两日里依旧没有提回京的事,还常常面带倦容,整日嗜睡。

……

长京。

冬日一场飞雪将皇城覆盖,放眼一片白芒之景,重重殿宇穿上白衣,宫苑红梅凝雪绽放,美不胜收。

盛俞下了朝,回宫途中促足在乾坤殿,他站在皇宫最高处,俯瞰整个皇城与长京城。他记得薛盈尚在闺阁中时,会在铜镜前叹气,渴望有人与她一起看雪中红梅,或是雪中煮茶。

他这般思念时,闵三面带喜色跑上楼来:“陛下,薛贵妃来信了!”

他霎时扬起笑,帝王的严肃在顷刻化为男儿柔情。

他打开信,一时蹙了下眉,不是薛盈的笔迹。

待盛俞读完信,脸上的柔情荡然无存。

空气静得诡异,闵三候在帝王侧,正想问时瞧见皇帝的手已将那信纸狠狠揉在掌心。他手背青筋暴起,显然已怒到极致。

闵三还未请示,盛俞已大步下了楼梯,沉声命令他:“备马,去广陵城。”

“陛下?”闵三诧异,“您才下朝,还有许多奏折要批阅,许大人与章大人、恭亲王等今日都受诏入宫与您商讨政务……”

“备匹快马,快点。”

闵三还是犹豫,他在盛俞昏睡时便一直侍奉在侧,与太医誓死守着盛俞,他十分清楚如今盛俞离开一刻朝中会是什么模样。辛苦攥在掌心里的皇权,也许便要归一部分去别人手中了。

“陛下,贵妃娘娘有危险?”

盛俞不言,冠冕十二旒在他疾步里摇坠,他一面取下冠冕,一面解下腰间玉带,欲回寝宫换身常服。

方才的信正是白湘所写。她在信中告之他薛盈已小产,白湘毕竟是盛俞的心腹,知晓如今政局,并没有说出封恒。她只是劝盛俞下旨召薛盈回京调养身体,别的并未多言。

这一路盛俞走得疾,回到建章宫沉声命令宫人更衣。他看着白湘那字里行间已经明白,那次秋日夜晚御花园散步时,他与她相拥亭中。彼时他是真的想要一个子嗣,是她所生,像她的样子,喊着他父皇……可那时他在中途控制了念头,却不曾想他实在没有经验,竟那次已经让她怀上了子嗣!

她小产,心里定是很难过的吧!

盛俞换好常服,闵三已带着盛秀跪在了门外。

“还请皇兄再斟酌,皇兄离京,这朝中上下该如何。若谁人有异心,这宫里无人摄政掌权,母后一人在宫中又当如何,还请皇兄三思!”

盛俞顿下脚步,垂眸瞧着俯首的盛秀,他一瞬后道:“召卫修茂、许捷、温伦觐见。”他转而回寝殿换了龙袍。

他方才因为薛盈失去理智,他只想见到她安慰她。可那九万多兵力下落不明,有心人等的不就是这个时机。

他召见的这几人里,他只信卫修茂与温伦。

两人皆恳切劝留盛俞,温伦道:“臣也担忧薛贵妃,可贵妃所思只为陛下,贵妃一定不希望陛下就这般弃皇城于不顾。”温伦抬头道,“自古帝王出巡,朝中皆有可信之人代为摄政。可陛下一去,选谁摄政?”

盛俞陷入沉思,他无人可选。这皇权握在手心里了,可朝野上下却无一个强大的心腹大臣。连同盛秀这个亲弟弟,他都还在考验当中。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弃皇城不顾,他的心却告诉他薛盈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