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暴君(13)+番外

作者: 梨仔 阅读记录

或许他真的该走了。

太承殿里静悄悄,芸姵端着茶走进去。

因为这些天她得到周长诵莫名的青睐,所以最近一些近身的事都是她来做。

“陛下,茶来了。”

她弯腰将托盘放在书案边上,作势要倒茶。

周长诵也没有拦她,嗯了一声就没有别的反应。

“我不想再喝这个啦!”

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也充耳不闻。

“午膳还是原先的,半月内都不必改动。”

“是。”

等宫女倒好茶退下,冉乔鸢就抱紧了桌子腿不肯起来。

她现在已经生龙活虎,彻底摆脱生理痛。之前周长诵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让底下的人一次性送了许多衣服上来,而她又把那些衣服弄的不堪入目,周长诵每次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甚至都担心她会失血过多直接死掉。

以至于生理期结束之后,她已经被迫补血四天了。

零食都变成红米枣糕,喝的茶也一股红糖味装满了枣肉,冉乔鸢真是快吐。

她抱着桌子腿耍赖:“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啊!半个月,半天都吃不下了!吃不下了!”

头顶上被按了一只手掌,安抚一样轻轻摸了摸。

她闭上了嘴巴。

周长诵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好说话了。

乖乖在垫子上跪直,刚好能够高出书案一个头,冉乔鸢伸手端过茶,小口小口开始抿。

那天在周长诵的床上醒过来,冉乔鸢被他莫名其妙亲了一下额头,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变得奇怪。他还是照顾她,但不容许她出现任何反对意见。

周长诵好像从她的流血中意识到,她不只是一只可以取乐打发时间的宠物,她还是一个娇美柔弱只能依赖自己存活的女人。

她还可以有更多用处。

同时,女人会反抗会说自己不喜欢的话,会不顺从自己的想法。

这当然不行。

周长诵看着鼓起脸用力咀嚼食物来泄愤的女人,脸上露出一点笑。

午睡之后,冉乔鸢迎来了自己的新礼物。

在碧瓷水缸里游动的几尾金鱼。

“还没长大。”周长诵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站在她身后。

胖胖的金鱼在里面一个反身,往草丛里游进去,水面上立刻晕开一大片的同心圆波纹。

冉乔鸢下意识捂脸往后躲,然后被一直站着的少年搂住了腰。

有点难受,但是冉乔鸢不敢动,任由那只手在自己的腰上慢慢摸过去。

她并没有很喜欢金鱼,比起这种能看不能摸的小动物,她还是比较喜欢毛绒绒的小猫小狗。

但是周长诵的神情和气势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冉乔鸢缩进龟壳,她不敢想是什么原因让情况突然变成现在这样。她心里知道应该去找出原因,去解决,去攻略,但是她害怕。

不管是周长诵突然的亲吻,还是近来他说话的语气,做出的决定,冉乔鸢都觉得有隐隐的压力,让她不敢出口反对。

周长诵以前忍让她,是因为完全对她不在乎,而且他觉得冉乔鸢构成不了对他的威胁。但是现在,他改变了想法。

那一天之后,冉乔鸢就一直睡在了周长诵的床上,美人榻被空了出来,专门放周长诵送她的那些小东西。

一开始她不肯,周长诵背着手,从床边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这样、这样会出事,万一被人看到……”

“他们看不到你。”

“我知道,但是万一我不小心碰到你,让你消失了怎么办?”冉乔鸢抓耳挠腮想理由,脸蛋红通通。

“我会下令不让人进来。”周长诵还是气定神闲,一点都不在乎。

冉乔鸢放下手,无助地抓了一下乱成一团的被子,做最后的抵抗:“我可以睡这里的。”

“但是朕想让你睡床上。”

她抬起头,看见少年面无表情一张脸。

他是在下命令。

月光朦胧,冉乔鸢侧着身体躺在床上,嘴巴被她咬住,鬓发湿漉漉,眼睛盯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周长诵的寝衣衣领不敢动。但是她很快松开嘴唇,眼神涣散失去焦距,开始急促地呼吸。

周长诵也侧身面对着她,看见她的反应,抽回手替她拢好衣襟,然后照例在冉乔鸢汗湿的额头与鼻子亲了一下。最后看了她一会儿,终于低下头在嘴唇上也亲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明天还有更好玩的。

他已经等不及了。

第13章 权势(二)

午门外广场,廷杖如期执行。

刺目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照射在每个无处躲避的人身上,脸上。偌大的广场,两边是垂首敛目的朝臣官员,中间是正在受刑的数十人。

高高的台阶往上蔓延,宫殿金色飞檐的阴影下,表情淡漠的黄袍少年坐在正中。而宋阶立在他身旁,眼睛看着下方一动不动。

木棍落在皮肉上的闷响,因为隔了一段距离,所以时断时续不甚清晰。

但这才更折磨人,突如其来的无法捕捉的动静,每一次都让宋阶眉头一皱。

行刑时有人报数,一个数一个数往外吐,尾音又拉的长长的,像是永无止境。

等到行刑完毕,四周都飘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原先受刑的人为了那一份骨气没有痛喊出声,而现在,已经变成半死不活,也喊不出什么了。

周长诵坐的笔直,他的手紧紧握住椅子一边的扶手,上面雕刻繁复的花纹抵在掌心,有钝钝的痛意。

但他全不在乎,眼睛里一片淡红,弥漫的血腥气让他从一开始就兴奋起来,心跳加速要跳出胸膛,只有死死抓住扶手才能暂且压制住那股躁动。

完全控制在自己手心的权势,一切都围绕着自己,没有不同的声音。如果有,就让他永远也讲不了话。

眼神掠过站立在一边的宋阶,周长诵收回目光,从椅子上站起来。

“宋大人。”

“臣在。”

宋阶以为他要下令,立刻拱手应答。

但周长诵没有再讲话。

只要有一次还能得到回应,那这一切庞大的可怕的权势,就全部都是虚幻。

早上起床,冉乔鸢不肯让周长诵碰她,抱着枕头转身向里,简直要贴在墙上。

因为还有更有趣的事等着,周长诵难得没有强迫她,利落起身下了床。

冉乔鸢不知道前面发生的这些事,那些受了廷杖发配边疆的朝臣,被周长诵的御林军赶着上路的时候,她正努力往后缩着身子,以期躲过周长诵的捕捉。

“过来。”

被拒绝了三次的少年,黑着脸弓下身,朝床上的女人伸出手。

冉乔鸢拼命摇头,连带着身体都害怕的发起抖来。

大概一刻钟前,周长诵从前面回来。他的情绪明显比往常高昂,脚步迈的又急又快,几下就到了正坐在椅子里发呆的美人面前。

胸膛里的一腔躁气还没有发泄出来,他需要来自外界的排遣与宣泄。

而听到他的动静从椅子上抬头看向他的冉乔鸢,抱着膝盖无知无觉,甚至还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太可怕了。

冉乔鸢一边哭一边往后躲。周长诵回来之后就不对劲,他抱起坐在椅子上的自己,不容分说开始往里走。

最先是冉乔鸢被吓了一跳,她立刻想到周长诵刚回来,后面可能有跟着的宫人,挣扎着要下来。

但她完全敌不过少年的力气,被他轻而易举抛到了床上,然后俯下身,用手掌压住了她的肩膀。

如果现在还不知道周长诵想做什么,那在现代看过十多年小言的冉乔鸢,可以说是白活了。

“周长诵?”

她的心跳的很快,脊背很快就出了满满的汗,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敢置信。

但少年没有回答她,目光灼灼自下而上转过一遍,最后停留在她的脸上。

他慢慢靠近,目标是被他触碰过许多次的柔软的唇瓣。